輪廓嬌脆,又有著滿腔子靈動的朝氣。
一顆熱心腸,又勾兌著粗枝大葉般的冒失。組合起來格外生動,也分外惹眼。
電梯到了,景昭走入轎廂,低頭回信息我一會兒過去看看,謝謝。
“景總,六幺酒業的杜總到了樓下,說想跟您見一面。”電梯下行中,助理猶疑著開口“那個數據是她合伙人臨時改的,她也不知情。其實杜總還是位踏實的創業者,信得過,相對靠譜。”
景昭熄了手機屏幕,聲音平靜“創始團隊里有那樣的成員,而且還是占了不小股份的,如果硬要投,恐怕后續的麻煩不會少。”
聽到這樣的話,助理蠕了蠕嘴皮子,沒再出聲。
實打實的論,他們景總說話已經很留情面了。畢竟今天能在b里作假,以后,就有在公司財報里動手腳的可能。
如果一開始就連個誠字都做不到,這樣的項目不論多優秀,團隊不論多肯干,也不大值得投。
走到車庫時,鬼使神差的,景昭再次解鎖手機屏幕,點進沃檀的朋友圈。
跟她本人一樣,她的朋友圈也鮮活得很。既有蒼蠅館子和路邊攤的煙火氣、網紅店的精致,也有上班遲到后的自我挖苦,以及新生代社畜的嗷嚎,與間歇性的干勁。
稍微往下翻了翻,就翻到滑雪場那天的動態。
照片中她一手拄滑板一手捶腰,配的文字是肇事day,寶刀已老,本女俠要退出江湖,以后再不踏足滑雪界
也許因為這條動態與自己相關,景昭眉目一松,嘴角推出點點笑意。
這樣有意思的姑娘居然沒有男朋友,也是稀奇。
坐進車里后,景昭本想讓助理單獨打車去看貓的。但忖了忖,還是低下頭,在手機鍵面輸出一行字。
同個時間里,沃檀正蹲在對門的門框下,跟里頭的貓匯報情況“說了你主子待會兒就來,你別急呀,再撓爪子該禿了。”
哄了幾句后,手機震了震。
沃檀掏出來,看到鄰居的新消息密碼沒換,能麻煩你先進去,幫我看一看么
應該是怕她不記得,后頭很快又跟了一串數字。
沃檀對著手機看了會兒,起身輸入密碼,進了那房子。
本來以為貓兒這么著急,是餓了或者貴體抱恙,哪知進去忙活半天,發現這貓純粹無聊,想搖人玩兒。
而就在沃檀成了人體逗貓棒的時候,貓主人出現了。
藍底白紋的雙排扣西裝,口袋塞著折巾,英俊儒雅,唇紅臉白。
為了避免眼睛里暴露內心活躍的色氣,沃檀移開視線去看貓“你不住這里,但一直把它放在這里,偶爾過來喂食嗎”
讓修貓獨守空房,這貓真是憋壞了。沃檀現在看它就像退休的大爺大媽,逮著個過路的就想搭個腔,聊一場。
景昭張嘴,舌頭卻臨時拐了個彎“原本委托了人每天喂食,也帶它出去運動的。但對方臨時有事,我最近也忙不過來,確實疏于照顧,有愧于它。”
于是順理成章的,照顧貓這事兒,就被委托到了沃檀這個熱心鄰居身上。
這貓雖然胖得像豬,但名字叫似雪,文藝得很。
而且它每回見了沃檀,那就跟看到親媽似的。好好的貓架不爬,偏偏往她腿上躥,往她懷里鉆。弄得她渾身貓毛,有時還帶到辦公室給胡飄飄的水杯里加料。
可天下哪有白吃的米飯,這貓雖然喊了她幾回媽,但好人不能白做,她總得討點好處。
要徐徐圖之么沃檀不是太有耐心。
雖然找了她當新的看貓人,但那位也沒有完全當甩手掌柜,有時沃檀正逗著貓,就能見他出現。或是給貓添添食,或是檢查貓有沒有掉稱。
在周末的第三回的遇見后,沃檀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
而且鄰居今天穿的高領毛衫跟她腳上的高筒襪一個顏色,看著就很相配。
趁他擼袖子給貓做輔食當口,沃檀抱著貓湊過去“那什么你應該是未婚,單身吧”
菜板上的動靜頓住,男人慢慢抬眼看她,喉結微微動了動“是。”
“好巧,我也沒有男朋友。”沃檀手里捏了捏貓兒的腿子,眼睛彎成一道漂亮的弧,問他“那你覺得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