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夫人不是很了解小孩子,他們沒有那么多彎彎繞,他們的喜怒哀樂都非常的直接。」沉茶想到了沉酒小時候哆哆嗦嗦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老夫人知道,我們有個弟弟,年紀比我們小上幾歲,從小就是我們看大的,所以,對小孩子的心思還算了解一些的。」
「你說說看,小時候的寧昌年為什么這么懼怕寧昌國」
「他不是懼怕,而是不喜歡,不樂意,因為在父母的身邊,他可以為所欲為,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上房揭瓦就上房揭瓦,想要偷雞摸狗就偷雞摸狗,就就算是干了再過分事兒,也不會有人責備他,他的父母也不會懲罰他的。當然,以他那個年紀,干不了特別過分的事兒。總而言之,是沒有任何的顧忌,不用看人的臉色行事。」
「你的意思是,寧昌國不會允許他在西京城做這種事兒,他覺得很拘束,對吧」
「是啊,他在西京城住了大半年,應該很了解了這里的規矩多,他兄長的要求也多,不能恣意妄為。」
「所以,他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喜歡無拘無束,對吧」看到沉茶點頭,寧老夫人想了想,說道,「嗯,你這個說法倒是有點道理,寧昌國說的時候倒是也提到過,寧昌年小的時候,在老家非常的調皮搗蛋,確實是很讓人頭疼,幾乎每天都有跑到家里去告狀的人,說寧昌年帶著小跟班打了他們家的孩子,爬了他們家的樹、偷了他們家鳥窩里的蛋什么的,寧昌國說自己聽著就覺得腦袋疼,沒想到這個弟弟搗蛋的花樣這么多,每天都不帶重樣的。」
「確實是有點意思。」薛瑞天摸摸下巴
,看向沉昊林,「咱們小時候也挺淘氣的,也不是這個樣兒,對吧」
「嗯」沉昊林點點頭,「確實是過分了一點。」
「中州的那對夫婦也不是不管,實在是因為下不去這個手,所以,才想到了要交給寧昌國去管。他們特意去問了寧昌國的意思,寧昌國同意了,才帶著人上京里的。而且,有一個很重要的點就是,寧昌年已經到了該啟蒙的年紀了,中州不是沒有好的啟蒙先生,但是都管不了寧昌年,再這么下去,這個孩子就真的變成了人們口中說的紈绔子弟。寧昌國同意他們的請求,讓他們喜出望外,估計他們是想,寧昌國跟寧昌年沒什么感情,不會答應的。沒想到居然同意了,所以,就拉著寧昌年上京了。」
「寧昌國應該是想給自己找個幫手,以后他做的事情比較隱秘,要是找其他的人,不知根、不知底的,他不喜歡,如果是一個從小到大跟在自己身邊的,又是自己培養出來的,更容易控制,也容易相信。」薛瑞天翻了個白眼,「中州那對夫婦大概沒想到,自己的親兒子日后會墜入深淵的。」
「這都是他們應得的,是他們愛慕虛榮的結果。」寧老夫人輕輕嘆了口氣,「寧昌國和中州的那對夫婦各自有各自的盤算,他們把寧昌年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卻沒有問過寧昌國本人是不是同意這個安排。當然,他們也不曾想過這個問題,無論寧昌年同不同意、樂不樂意,他們的計劃是不會改變的。所以,本來寧昌年以為跟父母上京一趟就是看看未曾見面的兄長,漲漲見識,還回跟父母回家的,但沒想到,在西京城住了小半年,他都沒來得及跟父母告別,他父母把他丟給兄長就離開了。」
「不告而別嗎」沉茶微微一皺眉,「這做的確實是太過分了,小孩子不可以這樣對待的,有了這么一次,中州那對夫妻在寧昌年心里就是言而無信,無論他們以后再說什么,寧昌年都不會相信的,都會覺得他們是騙他,哪怕他們的話成真了,也不可能挽救他們在寧昌年心里的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