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人類文明的夜晚雖然沒有了半點燈光,可是借著雪鐵龍的車頭燈,以及進化后的夜間視物能力,幾個人都看清楚了:在公交車的中端,此時正趴伏著一團深色的影子。看那根長長的、不住搖擺的口器,不是墮落種是什么?
一見自己被包圍了,那只墮落種猛地站起來,轉身就朝后跑去——林三酒一下瞪大了眼,抽了一口冷氣。
這個墮落種的身體竟然一點都沒有干縮,完全跟常人無異!
想達到這種程度,要吸掉多少人的全部體液才行?就連它奔跑的速度,都跟常人一樣……要不是那根口器提醒著她,只怕林三酒真要以為那是個正常人了。
“殺了我還想跑?做夢!”盧澤第一個反應過來,狠狠地一咬牙,腳一蹬地面,整個人如同一支箭似的,眨眼間已沖出去很遠。林三酒、瑪瑟緊跟著也沖了出去。
唯一沒有什么戰斗力的田鼠,跟著跑了沒幾步就呼哧帶喘的停了下來,朝三人的背影大喊道:“我在這里放風——你們加油——”
盡管那墮落種的速度跟正常人差不多,可追蹤它的三個人,哪個又是正常人?還要不了半分鐘,三個人已經攔住了前路,對墮落種形成了一個合圍之勢。
墮落種一動不動地盯著幾人,三人也戒備著,一時間誰也沒有先動手。
近距離、面對面地一看,三人立刻一陣反胃。
這只墮落種很顯然是個男性,一身的皮肉飽滿水潤,光看身體的話,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類。也不光是身體,它細長眼睛上覆蓋著眼皮,寬闊的額頭很平滑……看起來都正常極了,沒有半點惡心的地方。然而只有頭部的口器是不變的——在這樣一張正常、光潔的男性臉上,原本應該是口鼻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黑洞,一個巨大的蚊子口器從深洞里伸了出來……
仿佛是刻意設計的一樣,這種詭異的反差讓林三酒寧可去看王思思。
“你們,怎么倒好像是有備而來的呢……”男性墮落種的口器里發出了人聲,眼睛里還帶著一絲惡心的笑意:“我剛來,你們就停車?是誰給你們報的信?”
怎么……聽這意思,難道還有其他墮落種?
“我不喜歡跟不是人的東西廢話。”念頭一閃而過,林三酒沒有多想,微微一笑,掌心里白光連閃幾次,左手里頓時多了一把卡片。
這是她反復試驗自己的能力后,所開發出來的一種新用法。
隨著她左手一揮,五張薄薄的卡片立刻順著她的心意,筆直地朝前方激射出去,迅速欺近了墮落種眼前。接著五張卡在空中一分,籠罩住了它的面門。
沒錯,林三酒控制的正是卡牌在空中的速度和運動軌跡。這個用法雖然厲害,但是可惜的是限制也很大。目前她也只能控制卡片五秒鐘而已——
說時遲那時快,不等墮落種意識過來面前的情況,五張卡一個加速,直直撲向了墮落種的要害處。就在要碰到墮落種皮膚的前一刻,五張卡同時變成了鋒利的刀片——
盡管躲閃反擊下,五把刀片沒能全部奏效,但其中一把刀片深深地扎進了墮落種的左眼。尖銳的嘶叫頓時響徹了夜空,口器在半空里不住顫抖。
“快!趁現在!”盧澤立刻沖了上去,揮舞著警棍朝它重重一擊。墮落種的下巴伴隨著一陣令人肉酸的聲音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