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樣子,倒像是怕林三酒跑了。
“不怎么樣,”林三酒嘆了一口氣,“我只是想弄明白傳送規則為什么會失靈。”
又一顆橘子叫波西米亞失望了。她似乎連生氣的精力都漸漸流失了,垮著一張臉說:“你想定居下來?”
“當然。難道你不想?”
“我不想。”波西米亞從腰間掏出一對大耳環,給自己換上了:“我一定居就肯定有人找我麻煩。自從你害了我以后,我就沒在同一個地方呆過兩天……我不像你朋友很多,我只有我自己,定居下來也沒意思,還要應付仇家。”
她最初出現,是為了要搶劫自己的潛力值——這一點,林三酒記得還很清楚。所以當她察覺自己心里油然而生的一股溫柔時,她立刻帶著抗拒轉移了話題:“是你害了你自己,誰叫你先來惹我的?”
“我比你強,我搶你潛力值天經地義!”
“說得太對了,我比你強,我搶你潛力值天經地義。”
波西米亞一張臉騰地氣紅了,原地愣愣站了幾秒,才想起來大步追上林三酒:“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我……我一直都只能靠自己,不狠一點就活不下去,”她理直氣壯地說,“但你明明不是這樣活過來的,所以你不能搶我。”
這人邏輯是真的跟狗屎一樣……但林三酒此刻卻不想對她反唇相譏。
她望著波西米亞,心里猶豫糾結極了,始終下不了決定,好半晌沒出聲。
“你干嘛盯著我不說話?”
“……我在想我會不會后悔。”
“后悔什么?”波西米亞警惕地抱起胳膊,兩只金色圓耳環一晃一晃,在樹蔭下蕩漾起金芒。“你要干嘛?”
足足又考慮了好幾分鐘,林三酒終于一咬牙,趁著沒改主意時趕緊開了口。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兒又安全又舒適,你要是愿意留下來就留下來……但你如果不守我的規矩,后果就不是被搶潛力值那么簡單了——因為那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