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識力具象是一所學堂。”林三酒有心想向她請教一些意識力的問題,但又怕被她看出來自己離最高級還差得很遠;猶豫了幾秒,她冷不丁地脫口而出:“——我有個朋友被十二組織找到了。”
波西米亞盤腿坐了下來,雖然一臉“關我屁事”的神色,但還是一聲沒出地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你別誤會,他沒有被十二組織追捕。”林三酒解釋了一句,收起了意識力,也面對面地坐下了:“他受傷后流落在外,好像是碰巧被十二組織順手救起來的。”——如果這不是盧澤人格們設下的陷阱的話。
“誒,他挺命大的嘛。”波西米亞面不改色,連裝也不肯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從衣兜里抓出一小把腰果,一邊吃一邊問:“你居然沒屁顛屁顛趕著去救人?”
“我去了,”林三酒話一出口才感覺有哪兒不對。她叫出意識力,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用它拿起波西米亞手里的堅果:“但是我當時沒有找到他……后來時機也就不允許我再去找了。”
“這人運氣不錯。”波西米亞盯著半空中的意識力,眼睛一直跟著它慢慢挪到了自己手邊——意識力明明是無形無色的,但在具有更強意識力的人眼里,它似乎無所遁形。“一般來說,十二組織不會主動做這種慈善事兒,但是真要是危急時撞見了他們,他們也會順手救一把,畢竟我們都是他們的錢袋嘛——你干什么!”
在這么精細的操作上,林三酒一時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意識力,推了波西米亞的手一把,將一掌心的腰果都打在了她身上,滾落了一地。
“你無不無聊!”波西米亞好像還不知道林三酒的意識力操控很差:“浪費食物,你撿起來!”
“好,好。”
林三酒用意識力在地上掃了兩下,最終還是換成了手:“那他們救下人以后怎么處理?”
“還怎么處理,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啊。傷重的話,大概會送去醫療站吧。”波西米亞撿起一顆腰果,有點兒心疼地吹了吹灰,但看了自己對面的女人一眼,終于還是忍住沒吃,塞進了衣袋里。
“有醫療站?”林三酒吃了一驚,騰地站了起來:“在哪里?”
余淵身受重傷,的確很有可能是被送去醫療站了。
“你不知道?有好幾個呢。”
“告訴我最靠近布萊克市場的那一個。”
然而波西米亞左一句右一句說了半天,依然沒有把醫療站位置說清楚。雖然可以去了再打聽,但林三酒拿不準余淵一事是不是個陷阱,不敢隨意與人接觸。再說如果有一個了解情況的人帶路,無疑更加安全;而且盧澤的人格們恐怕也料不到,目標竟然不是獨自行動的。想到這兒,她沖波西米亞抬抬下巴:“走,你跟我一起去。”
波西米亞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
“我為什么要去?關我什么事?”她把腰果掃進手里,很不情愿:“你自己去嘛,我還有一本書沒看完呢。”
“我讓莎萊斯斷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