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余淵?”那個嗓音飄進空氣里,就像是從天窗里落進來的一束夕陽光,煙塵與寂寥一起在光中沉浮。“你找錯地方了,走吧。”
波西米亞側耳聽著,卻只覺聲音充斥著建筑物、仿佛無處不在,聽不出說話的女人到底身在哪里。
這一次不等她說話,包裹里兩只毛雞先忍不住了。
“騙人,”嗡嗡的聲音透過布料傳出來。
“你瞞不過我們的數據,”
“余淵在這兒做了輸血和手術吧?”
“別小看我們的專業能力。”雙胞胎一人一句地說。
樓梯里頓時安靜了。連剛才被波西米亞打飛了的那幾個人都不再湊上來了,盡管他們似乎都仍然圍在樓梯下戒備著;在一片靜謐中過了半晌,那聲音才又笑了。
“數據?什么數據,能顯示出我這兒有一個叫余淵的人?”
在毛人兄弟們喋喋不休地開始講述自己的能力之前,波西米亞就一拳砸在了膠囊布包上,示意他們閉上了嘴。
她轉過頭,望著那一節空空的臺階哼了一聲:“再裝傻也沒有用,人給我。”
“你能找得到的話,盡管帶走。”
這句話立刻激怒了波西米亞。
“你以為我拆不掉你這個破雞窩?”
她冷笑一聲,一把將布囊推到一邊;一股氣流登時環繞著她的腳邊急劇加速旋轉起來,卷進了越來越多的空氣,迅速成長為一個巨大漩渦;她抬步沖上了樓梯,氣流也緊跟著她的腳步,呼呼作響地吞卷、沖擊著她經過的每一寸地面和墻壁,在身后激起了無數墻皮、碎石和灰塵。
但從氣流傳遞給她的感覺上來看,在腳步聲停下的那節臺階上,卻什么也沒有卷著。
波西米亞揚手一甩,手腕上一道流蘇皮繩頓時活了過來,蛇一般彈射進了前方樓梯,眨眼間就以字形切碎了空氣——甚至隱隱激起了風雷之聲;然而目光所及內那一截不長的樓梯上,卻始終沒有任何隱形之物被打著的痕跡。
發出那個腳步聲的到底是什么?
波西米亞抿緊嘴唇,猛地停住腳,身邊高速旋轉著的氣流也漸漸停歇安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