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門后那人有所反應,她就一頭撲向了長足。門后那人不傻,在略一猶豫過后,一定會對她突然的反戈相擊產生懷疑。
她恐怕只有短短幾秒的時間了。
“你滾開!”長足怒喝一聲,一晃那把長傘狀武器,就朝她小腹刺了過來。它好像現在依然只是把它當做一把長刀來用,實在是對不起這把兵工廠出產的武器;不過這也幫了林三酒的忙——她不躲不避,在長傘幾乎就要刺入她的野戰服外套里時,她“啪”地一把牢牢握住了傘尖。
長足一愣,緊接著怒喝一聲,正要握住傘柄使勁朝前推去;然而它發力未盡,自己卻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再一瞧,手中的長傘竟不知何時消失了。
“抱歉,武器我要收回了。”林三酒朝它晃了晃手中一張卡片,隨即那卡片就驀地不見了。
“你——”
長足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卻被她閃電般地反手一扣,死死扣住了手腕。沒有了布料包裹的小臂骨,像刀鋒般鋒薄尖利;墮落種反應也不慢,當即使勁往前一送——然而刀鋒并沒有如它所想般割破林三酒手掌里的皮肉。她手中一陣白光微微一閃,似乎就讓小臂骨陷進了什么黏滯的阻礙之中。
“沒有了武器,左手報廢了,右手又被我抓住了。”
林三酒的手掌如同鋼爪一樣,握力沉重堅硬得叫人不敢相信。她斜眼掃了掃遠處的黑影,低聲挑釁道:“你現在能把我怎么辦呢?”
“你不過是一塊軟肉罷了。”
長足死死盯著她的眼睛,壓低了嗓音說道。“你以為我真的沒辦法?”
林三酒一動不動地抓著它,沒有反擊也沒有防備。她還把手微微打開了一點,并且放松了身上的肌肉——這樣一來,當長足一腳踢中她的身體時,她也順水推舟地幫助了對方將自己踢飛了出去。
身后的“小孔”仿佛發出了一絲疑惑般的聲音,但那天地旋轉的一瞬間,林三酒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聽見了什么。事實上,她甚至什么也沒來得及想;被踢飛仿佛只是一個眨眼的事,一時間五感都凝滯了;直到她整個人都重重撞進了“小孔”的身上時,她才再次真切地抓住了自己的感知。
她的后背、胳膊,以及最重要的——右手手背,果然都打在了“小孔”的皮膚上。她幾乎能感覺到無數個小洞眼,像無數張奇小的嘴巴一樣,在自己的皮膚下蠕動張合著,仿佛要將她的思緒、她的靈魂一起吸出去似的。
“你可要給我牢牢吸住了啊,”林三酒低聲笑了笑,感覺小腹和大腿處依然在隱隱作痛。剛剛沖到她面前的長足,聞言突然頓住了腳步;它好像總算明白了過來,眼睛在她手上轉了轉,又在“小孔”身上轉了轉。
連林三酒自己也不敢相信,她這一著鋌而走險竟然真的成功了。
她轉過頭,目光熱切地盯著自己的手背,慢慢將它從“小孔”的身體上拿了下來。被鞋帶綁在手背上的小盒子,像蚌殼一樣張開著,其中一格里隱隱閃爍著一線流光。她直起身子,聽著身后那怪物悄無聲息、卻又清清楚楚地倒向了地面。
“怎、怎么回事?”長足顫聲問道。
“還真得謝謝你。小孔的能力,”林三酒喘息著,舉起【妙手空空】朝它示意了一下。“已經被我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