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是它的目光,”畸形嬰兒喘息著答道。一旦放棄了掙扎,它聲音里那股如釋重負,就連林三酒也能聽得出來:“它的目光帶有很奇怪的特質……像無數根黏黏的線一樣,你最好還是得把它當作實體來對付。‘眼球’用眼睛看見的人或物,都、都會被……”
“會被勾住?”林三酒拽著它,貓著腰,一邊問一邊盯著眼球的黑影往后退。夜里霧氣逐漸重了,她還能遙遙聽見遠處長足戰斗時的碰撞聲。
“原來你知道?不僅是勾住,它看見的東西都能被它的目光調整距離。”畸形嬰兒自然而然地飛快答道。
這句話聽著不大好懂——但林三酒是親眼見過長足一雙眼球都差點被拽出眼眶的,立刻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但是我現在沒有被勾住,”她壓低了聲音和后背,“它不是已經看見我了嗎?”
畸形嬰兒聞言,嘰嘰咯咯地笑了幾秒。
“它的目光雖然是它最大的武器,但是‘眼球’也有一個弱點,”它在“小孔”的能力下,無話不談:“那就是它的眼神不太好使。諷刺吧?”
不等林三酒開口問,它就繼續說了下去:“它必須得看清楚對象的顏色啦、形狀啦、質地啦之類的細節,目光才能發揮作用呢!”
這么說來,剛才泛著昏暗反光的金屬教鞭朝“眼球”抽過去的時候,應該就正好被它看了個清楚。
“怪不得它一直要往我這邊來,”她喃喃地說。“現在太暗了……”
“小孔”的能力確實方便——一旦開始生效,目標對象頂多也只能顧左右而言他,繞開重點一會兒;林三酒卻絲毫不必擔心畸形嬰兒對她說的是假話。
“你的能力不是可以堪破誘惑點么?”她一邊保持著與“眼球”之間的距離,一邊低聲問道:“眼球的誘惑點是什么?我可以從哪里下手?”
“我不知道,”畸形嬰兒立刻答道,“我們與你們不一樣,我們沒有可以攻破的誘惑點。”
林三酒一怔之時,后退出去的那一步就頓住了。落腳時地面的觸感、聲音、氣流,全然沒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然而她還是僵硬地停住了,轉頭瞥了一眼手里那個大頭畸形的影子。
“你剛才說,你們一共有七個生物,兩個已經死了。”
她手里抓著一個,“眼球”是一個,還剩三個。以長足的戰力來說,它是不可能獨自承擔住三個的……“剩下的幾個,分別在哪?”她輕聲問道。
“有一個在你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