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碧落黃泉,好幾個月的你退我進、暗中較量、追蹤搜尋都沒有讓林三酒找到盧澤,越發顯得現在就像一場兒戲在一聲口哨過后,門口居然就響起了腳步聲。
正當林三酒覺得十二人格肯定有什么暗藏計劃時,門口燈光一暗,一個人輕輕走近了,在地板上投下了長長的影子。
“你叫我”
時隔八九年,連他的嗓音聽起來都不一樣了。當初那個仍在發育中,身材纖長單薄的大男孩,如今早已經變成了一個成年男人的模樣他肩寬腰細,神態沉穩,五官與面容也漸漸在時光中露出了堅硬棱角。
屬于少年的陽光般的神采,隨著年紀增長沉淀了下去,只在他的眉梢眼角處仍帶著隱隱的、熟悉的溫熙暖意。
如果不告訴她這是盧澤,恐怕林三酒即使面對面也不敢認,然而他確確實實是盧澤。當他微微一笑的時候,她過去的記憶頓時全破土而出,重新鮮活起來了“好久不見了,小酒。”
“你你到底”
林三酒在震驚中甚至有點結巴,她壓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這都是怎、怎么回事”
“你看,我說了我沒有惡意。”麓鹽也松了一口氣,朝她身邊走近幾步,抬頭望著她說“這件事說來話長了,盧澤會全部告訴你的。不過來龍去脈可以等安全了以后再說,現在我們不剩多少時間了吧”
林三酒一低頭,正好對上了小姑娘的雙眼那雙瞳孔乍然一收,窄窄的兩條黑色細線就像萬花筒一般悠悠旋轉起來;幾秒之后,她的雙眼就再次恢復了正常。
“的確,”
不知不覺地,林三酒松懈了肩膀和防備。既然他們沒有敵意,盧澤又是老朋友,理所當然他們現在就是同伴了;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說也不遲“我信得過你們現在只剩五分鐘不到了,你對越海號更熟悉,生命維持系統是在這個控制室里嗎”
“我記得是。”麓鹽看了看一屋子大大小小的屏幕和機器,“但我不知道該怎么操作,而且他們應該也把系統鎖死了。”
“這一點不是問題。”
林三酒朝二人一笑,解除了錄音機的卡片化。她將又大又笨重的錄音機往地上一放,剛要按鍵時,卻見門外撲棱棱地飛進來了一只紙鶴。
“是人偶師嗎”麓鹽湊過頭,看著它停在了林三酒手掌上“人偶師要是在你身邊的話,那些人格就更加不敢隨便從盧澤身體里冒頭了。”
盧澤聞言,帶著苦惱之色嘆了口氣。大概他也被那些人格煩得不像話了吧
用紙鶴給林三酒傳話的,當然不可能是人偶師波西米亞好像屁股著了火似的聲音急匆匆地響了起來“這邊控制室里沒有大、大人和我們現在過去你那兒,你等著別亂跑啊。噢對了,經過船塢的時候,我發現exod居然還在,夜行游女的人真不識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