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西米亞一張臉越拉越長“有人打算告訴我是怎么回事嗎”
“她能夠在建筑物內部自由行走”林三酒急忙解釋了一句,轉頭望著biss“可是飛船也算嗎”
“算。”biss一笑,走近了醫療室門口。她行動之間,煙霧般的一層層大紅色裙紗在她身后拖曳著,像是一尾從深海里浮出來的紅人魚。她在門前低聲道“我不能幫你進去,但我可以。你要做的事情,由我來做吧。”
林三酒和波西米亞對視了一眼。
只要biss能走進醫療室,就證明她確實是本人,因為能力是變不出來的。
“我們能信任她嘛”波西米亞低著頭,小聲問了一句。不管男女,她似乎對外貌驚艷的人都沒有什么抵抗力,此時不敢抬眼睛,連聲氣都乖順了不少。
別說,她們還真能至少,她們可以試一試。
“你愿意你不怕麓鹽發現之后,把你驅逐出去嗎”林三酒已經下了一半的決心,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就算一次也好,”biss面龐上又一次浮起了苦笑,神色抑制不住地黯然了下去“我想按自己的心愿去做事,而不是受人脅迫。你明白這種心情嗎我生來就沒有自己的身體,至少讓我保留我自己的意志。”
林三酒沉默地點了點頭,嘆息道“謝謝。”
她在對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biss一閃身就沒入了醫療室墻壁之中,如同天際散開的紅云般,很快消失了影子。
“如果一切都辦妥了的話,”林三酒隔著門,朝里頭不放心似的又喊了一句“你就敲兩下門徹底鎖死以后,門從里面也打不開的”
二人全神戒備地站在門前圓廳里靜靜等了一會兒,豎起耳朵全神聆聽,不敢放過門里的一絲動靜。經過斯巴安加固以后,門的隔音效果也好了不少;只能聽見一些隱隱約約的說話聲、碰擊聲,也不知道biss到底是在用什么辦法喚醒人偶師。
“有人在往這邊走,”波西米亞忽然一凜她轉過頭,目光正好與林三酒的眼睛撞上了,顯然她也聽見了。
“再等等,”林三酒沉住氣,叫出了一根教鞭。
那個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它聽上去輕快敏捷,如果不是二人五感敏銳,幾乎察覺不出腳步聲的主人離她們還有多遠。波西米亞繃緊了臉,一聲氣也不敢喘;就在林三酒咬緊牙關,準備放棄等待、轉身就走的時候,一片紅影忽然從墻壁中浮了起來。
biss看上去面色古怪極了。
“他他怎么戴了一塊口水巾”她似乎好不容易才從一個母親的心態中脫離出來,輕聲對二人說“他現在醒了,你們快走”
連一聲謝也來不及說,林三酒一拽波西米亞,二人急忙幾步閃進了另一條通道。遠處那個腳步聲的主人顯然聽見了動靜,在他飛快地沖向醫療室的時候,二人也早就從那個圓廳的視野中消失了遠遠地,她們只聽biss的聲音隱約響了起來“什么我剛來,沒看見有人”
“在哪兒”在二人一路疾奔的時候,林三酒低聲問道“我們搬東西那個時候,你負責把人偶也扛上了船,你把他們都塞到哪兒去了”
波西米亞忽然支支吾吾起來。
“快點說話這件事至關重要,我們還不知道人偶師能清醒多長時間呢”
波西米亞吭哧了幾句,眼看她不得不說了,反而板起了臉“我把他們都摞在你床上了。”
那些人偶身上一身臟污血跡,沒有一個是干凈的波西米亞做了錯事的時候,往往氣勢比受害人還要兇“誰叫你那個時候一副狗樣,圍著那個女孩子繞來繞去要我看,你洗床單也是應該的。”
林三酒現在根本沒有心情與她斗嘴。她腳下加快速度,在即將趕到自己房間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有人從里頭一把拉開了房門一張長方形臉從門里探了出來。
那個曾把她抓進副本的人偶,終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