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爾精慢悠悠地飄上桌子,把桌上模糊成了一片馬賽克。
“嗬”明明連喉嚨都沒有,還要裝作清嗓子。
波西米亞充耳不聞她正在衡量兩邊游戲里的時間。游戲里的流速似乎與實際觀感一樣,她也覺得過去了一個下午;但似乎林三酒那邊的游戲速度遠遠比她慢這么說,可能兩邊都不是真實的時間流速
“喂”
“干什么”思緒被打斷了,波西米亞沒好氣地問道。
“你走了以后的這段時間,我過得很有意思。”
“關我屁事。”
見她始終不明白,笛卡爾精似乎有點著急“我可發現了不少東西”
那雙金棕色的大眼睛,總算是正正地落在了它的身上。
波西米亞在靜默中等了老長一陣子,見笛卡爾精始終不說話,催促道“你說啊”
“你之前不是嫌我話多嗎”笛卡爾精總算扳回一局,“我好心告訴你生存的訣竅,你不是還不領情嗎”
那種訣竅,她閉著眼睛能說十個波西米亞忍住氣,決定出了副本再收拾它“我現在聽,你說吧。”
“打開保險柜,”笛卡爾精也快憋不住一肚子料了,“快點對,拿出那個紙袋子,不是,綠色那個對對,打開它。”
波西米亞抽出了一疊文件。
游戲是以她能讀懂的語言進行的,所以文件上每個字她都認識,唯獨連在一起之后,她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充斥著法律術語、專業名詞的文件,足足有厚厚的好幾大摞,分別用文件夾分成了幾份;粗略地翻了翻,似乎是和犯人、案子相關的東西她知道這一點,還是因為其中兩份文件封面上寫了“1702”和“1718”,正是那個食人犯和蛇皮要求她照顧的犯人編號。
“這是這所監獄近期來新入獄的犯人資料,”笛卡爾精似乎讀起法律文件來一點問題都沒有,“而且他們都有同一個特點都處于上訴申辯期。”
關于上訴申辯期是什么東西,它又花了好幾分鐘才給波西米亞講明白。
“你把這些文件單獨放起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它聽著不像在提問,倒像是準備自問自答。波西米亞憋了一會兒就是不問,果然它自己先忍不住了“我想了很久,又翻了你的記事本、日歷一切能記東西的地方,發現有一個圖形反復出現。”
“圓形”波西米亞脫口而出。
笛卡爾精剛說了一個字“對”,忽然一人一精都沉默了下來。
走廊盡頭的樓梯處,有一個腳步聲正在一階一階地慢慢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