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的話,我們要不了多久也是個死。”林三酒眼睛發花。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邁動步子前行的。她扶著墻,順著血跡的方向,一點一點、兩腿顫抖著走進了幽深的過道中。
可能是因為她正站在死亡邊緣上的緣故吧。連視力也不大好了,到處都是昏沉沉的一片黑。這樣機械而麻木地走了一會兒,林三酒突然下意識地瞇了瞇眼,隨即她就意識到,自己的眼睛是被光給閃著了。
誒,光哪來的光
“怎、怎么,又有人來了”
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又低又啞,好像這一句話已經費盡了力氣。
林三酒一個激靈,抬頭一看,這才發現了眼前的不對
她剛才走得渾渾噩噩,竟然絲毫沒有注意到,面前的過道里不知何時站滿了人。
離她最近的,是一身紅裙已經被泥灰沾染得失去了本色的長腿女人,剛才說話的也正是她;對面站著的一高一低兩個身影,正是由于饑餓而一臉菜色的海天青、胡常在;第一輪游戲里的手下敗將,正倚著墻,一臉陰沉地盯著林三酒。
而血跡的主人,也很好辨識被林三酒踢斷了一條腿的花襯衫,此時正以一個僵直的模樣倒在地上,手還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喉嚨,已經死得透了。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左手邊的溫暖光芒來得引人注意。
在一扇光潔干凈的玻璃門后面,一盞暖黃色的燈光,盈盈地將一片空間都染成了橘色。在這樣的橘色光芒里,雪白的餐桌布也顯得更溫柔了,透明的玻璃杯閃著仿佛鉆石似的光;明明有門擋在中間,按理說是聞不到的可林三酒卻當真覺得那四個被圓形罩子蓋住的餐盤,正散發出撲鼻的熱氣和香味。
晚餐桌子
林三酒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身子剛一動,沒想到一道小小的金屬光影突然就直沖她面門飛了過來。大概是因為食物在前,她的身體里猛地爆發出了一股力量,叫出卡片、轉化口器、凌空一抽,就將那個影子給抽飛了,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當啷”一聲,那影子落了地,林三酒才發現那原來是一根鋼針。
紅裙女人神情陰暗地一擺手,手里已經又出現了一把鋼針。另一個男青年也踏前了一步,兩只拳頭攥得緊緊的。
“你還真是運氣不好”紅裙女人的笑容雖然虛弱。卻仍不掩狠辣“連我們自己多出來的一個隊員,都必須干掉何況你一個敵對方呢”
雖然早聽說過這個女人的另一面,但林三酒還是一愣“雖然里面只有四份餐具,但是如果大家分著吃,不是都能活命了嗎何必殺人”
回答她的,是男青年撲上來的影子,他手里多出了一把鐮刀形狀的武器,猛地朝林三酒的頭臉揮來
只是還不等那把鐮刀挨近林三酒的臉,男青年的整個身體卻被突如其來的一條粗壯手臂給擊飛了,直直地撞上了黑色的高墻。濺開了一團血花。當他順著墻壁軟軟滑下來的時候,雙眼緊閉,已經沒有了知覺。
“你干什么”被這意外驚住了的長腿女人,從海天青的身邊連連退開了幾步“你為什么突然幫她”
“抱歉,我們跟她才是同伴呢。”海天青沉默著沒說話,倒是他身邊的胡常在主動點了點頭,看樣子很有幾分歉意“那個,我們會盡快在你餓死之前結束游戲的。”
“別開玩笑了”長腿女人憤怒地吼了一聲,雙腿卻忍不住地打起了戰。“輸的那一方。到最后不是什么都會被剝奪嗎在這種情況下,哪還顧得上什么同伴不同伴的啊”
胡常在盡管臉色發白,但神情卻很平靜。他聞言看了看林三酒,微微一笑“關于這個。小酒,你確定你有應對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