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亞里士多德也做了同樣的動作。
做完了這一切,它們似乎覺得才可以走了,沉默地轉身離去。
“這個似乎是一個道別的禮節”林三酒摸著剛才被它們觸碰過的地方,額頭上仿佛還留著溫涼的觸感。“新人”們的皮膚遠遠比人類、肥皂、或海水更光滑,稍一接觸,就能體會到那種形容不出來的古怪感覺。
這么十分鐘的工夫里,接收的信息量太大,林三酒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忙要繼續朝下挖土,剛一抬眼,一顆心立刻提到了喉嚨邊。
先賢們走得并不快,此時仍然清晰地呈現在她的視野里。它們行走時,維持了一條筆直的前進路線,而這一條線上的一處地方,正好被林三酒挖開了,露出了一片白色的詭異根莖。
要喊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亞里士多德的一只腳,在她剛剛張口的同時,已經踏上了白色根莖的表面。
“當心啊”林三酒頓時低呼了一聲,心里暗暗后悔自己忘了提醒對方即使對方不是人類,但她卻并不討厭它們她正準備沖上去救人,腳步卻一下因為接下來的景象而頓住了。
被亞里士多德踩住的那一片“白蘿卜”,立刻像活了似的張開了一條大縫然而這一次,在細須子伸出來以前,它甚至已經索然無味地重重合上了口子。
這一個過程看起來僅僅只是一顫,但落在與它打了一整天交道的林三酒眼里,無異于晴天霹靂。
望著逐漸遠去的兩位先賢,林三酒“咕咚”一聲,坐倒在地上。在她身邊的“白蘿卜”,已經簡直對她提不起半點興趣了,這回連顫也沒顫一下,跟一塊死物似的。
林三酒手指顫抖著,從褲兜里往外掏剛才女媧的那一封信;或許是受到的沖擊太大,她連掏了好幾次,才終于將它拿出來,展平了。
現在再重新讀一遍,她才明白了七七八八。
雖然女媧沒有明說。但很顯然“白蘿卜”正如她猜測的那樣,是一種會將生物拖進去的東西人、鳥、蟲,它統統都不放過。然而從剛才的情形來看,似乎只有女媧一手創造出來的“新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能夠與這種“白蘿卜”和平共處。
女媧所說的“時候到了”、“他們終于可以自由地行走”,大概指的就是這件事無疑管你是多厲害的進化人也好,只要在地上走一走就會遭遇不測,等于說整個伊甸園世界都成了“新人”與“白蘿卜”們的天下,當然不用再遮遮掩掩。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女媧自己身為人類。生活在這里也很危險,所以才打算離開這個世界,前往那個她曾經對林三酒提過的地方。
那么,為什么她也享受到了與先賢們一樣的待遇
在信中。女媧說這一切都是要感謝她她到底在自己身上動了什么手腳
林三酒越想越不寒而栗。脖子上的汗毛都站了起來。
更何況。這么大的世界,為什么孟德斯鳩偏偏知道她在哪兒呢以前看動物世界的時候,她曾經見過有一些動物可以通過體內的系統定位到同伴
她不太敢往深處想了。
陽光雖然明烈暖和。但是林三酒此時渾身發寒,恨不得能把自己剖開,仔仔細細地從里到外檢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