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有點兒太胡鬧啦”林三酒忍不住一笑。在充滿生活氣息的明亮房間里,與溫暖的活人聊了一會兒,剛才驚魂未定的惶然已經消退得一干二凈。“你沒有遭遇過什么古怪的事嗎”
陳河半張著嘴,想了老半天。
“呃我好像在搜羅游戲的時候,掉了一件東西,回頭再找時就沒有了。不過,這種事在別處也常常發生,算不得靈異事件吧”他越說,越有些大大咧咧。“除此之外,我吃飯睡覺打豆豆,日子除了太悠閑之外,簡直不能再好了。”
原來他的世界里也有這個笑話林三酒頓時感到更加親切了,笑出了聲,心神也放松了不少。
說不定原先她曾聽過的、風水之類的理論,放在這個世界里正好有一定道理或許正是因為陳河是男人,所以“陽氣”重,不容易被侵襲陰陽的學說用在這兒,似乎正好。
“好吧,既然這樣,我也回去休息洗漱,晚上跟你一塊兒打豆豆。”她站起身,笑著指了指游戲中幾秒鐘內便被命名為豆豆的喪尸。
“好嘞,別忘了你的雜志,晚上見。”
林三酒的腳還沒走出門,陳河的手已經又抓起了游戲手柄,一分一秒都沒浪費。
最大的恐懼其實源于未知。既然林三酒知道這一切都是與暗物質有關,心情立刻輕松得多了,掏出鑰匙打開房門,推門走進了自己陰暗的房間,目光正好與晴天娃娃的一雙黑眼睛對上了。
“對了,差點忘了你在看家。”她輕輕說了一句,扭頭按亮了電燈開關。
房間里一切正常。
她身上又冷又臟,此時迫不及待地想洗一個熱水澡但是有了之前肉炒飯的教訓,林三酒將棉襖裹得緊緊的,先打開了衛生間的花灑,探手試了一下溫度。
花灑里嘩嘩奔流而出的水,觸手滾燙,冒著一團一團的白色熱汽,迅速充滿了空間。
自從在伊甸園那個贊助商家里洗過澡以后,林三酒就再也沒見過自動流出的熱水了;她幾乎忘了這世界的詭異之處,懷著感恩一般的心情找出了賓館的牙刷和毛巾直到看見浴室里的鏡子,她才“噢”了一聲。
“拿床單蓋住好了,”林三酒沒吃過豬肉,也聽過不少鬼故事,“鏡子似乎不是一個吉利東西啊。”
鏡子被蒙住以后,這個小空間確實顯得安全多了。
林三酒首先蹬掉了靴子,兩只沉重的靴子咚咚兩聲,砸在了地板上。
接下來,就是脫衣服了。
這一步,并不值得一提如果棉襖能脫下來的話。
但是棉襖脫不動。
拉鏈已經拉開了;但是包裹在身上的布料仿佛有千萬斤的力量一樣,非但沒有順著林三酒的力量被拉開,反而正一寸一寸地向內收緊很快,林三酒的臉就漲得青紫,耳朵里仿佛聽見自己的肋骨正在咔咔響。
熱水嘩嘩地流淌,白汽越來越重;在一片朦朧的霧氣里,林三酒很快變成了一個伏地掙扎的影子
“怎、怎么了”腦海中響起了意老師慌亂的聲音。
林三酒此時連呼吸都費盡了力氣,根本沒有余暇回應;棉襖似乎充滿最狠毒的惡意,要將她活活絞死不過這樣明目張膽的攻擊,她反倒并不害怕了盡管難受,但她腦子還清醒先發動了一次,緊接著雙手一里一外按住了棉襖下擺,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