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酒明明記得,這一層樓里的是樓野2也就是手腕上沒有標記的那一個。
雖然她沒有一直留意對方的手腕,但是至少在樓野2進入洗手間之前,手腕上仍然是干干凈凈的,根本沒有這個x形。
“不過這樣一來事情就說得通了。”意老師喃喃地說,似乎有些了然。“樓野2還是假的,雖然不知道手腕上有標記的樓野1是怎么來到這一層、為什么會代替樓野2從洗手間里走出來的,但正是因為他被換到了這一層,所以剛才才能使出黃歷技能”
是這樣的嗎難道假樓琴早就知道真正的樓野會代替樓野2從洗手間里出來,所以才實現跟她做好了計劃那樓野1又是怎么來到這一層的
這中間,說不過去的疑點似乎也太多了林三酒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剛才好不容易抓到的一點頭緒,立刻被事實給打擊成了混亂的一團她一聲不吭地思考了許久,始終也沒能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說服自己。
可恨的是,偏偏她現在又不能夠用模擬出女媧的狀態來這一點,意老師已經跟她多次強調過了“你別老是惦記著,覺得理論上來說你的意識力夠用了,就可以隨便開啟。你現在沒有身體作為基礎,萬一女媧的狀態把你所有的意識力全部消耗完了,你可能就真正地從這世界上消失了別說那兩兄妹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就算他們馬上要死,我也不可能讓你拿這個冒險”
這個道理,林三酒其實也明白當初她被殺死的時候,如果不是剩下的一點意識力將她的思維、神識給保存了下來,她也許早就變成了如月車站里的墮落種。
活著的時候哪怕意識力用得干干凈凈了,也不過是昏睡一場,醒來之后意識力照樣還會回復,而她現在卻早就已經死了。林三酒此時的意識力都是因為有了一個源頭,才能慢慢恢復、增長;但女媧的擬態耗費驚人,要是果真一口氣把這源頭上的一團意識力也用完了的話
“對了,你剛才說想到的事是什么”意老師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為什么你突然會知道誰是真誰是假”
“算了”林三酒有些頹然地應道,“看來是我想的不對,你不知道也無所謂,以后再說吧。”
在腦中與意老師說著話的功夫,她慢慢飛近了沙發上的樓野這一個手腕有標記的,還是應該稱呼他為樓野1吧林三酒不確定地想。
既然對方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出黃歷技能,不出意外的話,就應該是樓野本人。而活人是聽不見意老師說話的,林三酒也就沒有了小心的必要。
“剛才那個是陰靈嗎”飛近了一瞧,樓野1渾身仍然有些止不住地打顫,顯然被剛才那一下凍得不輕,說話時牙關都在磕磕作響“我妹妹呢”
聽他的意思,他也只是一直呆在房子里而已,自己竟還不知道地方已經換到樓下來了。
林三酒也感到難以解釋。
不過,既然樓琴2是假的,那么襪子蹭臟了的樓琴1按理來說就是真人這樣一來,真正的樓氏兩兄妹總算是被她給找出來了。想到這兒,林三酒不由在心底呼了口氣。
即使還有許多的謎團沒有解開,但是人好好兒地找回來就比什么都重要,接下來最要緊的是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行。
她寫了一句“我們上樓去找”,少年似乎略略安心了一些,也不愿意等了,立刻撐著還在發抖的身子站了起來“你領路,咱們現在就去。”
找到樓琴1的過程,比林三酒猜想的竟還要順利得多。
原本她還以為“好幾層樓間夾著兩個15層”的怪事會再一次發生,甚至已經做好了將這棟樓從上至下都翻一遍的心理準備,但是沒想到她和樓野1才剛剛爬到上一層樓的樓梯口,居然迎面就見到了一臉驚慌、擺出了一個防衛樣子來的樓琴。
她的白絲襪是臟的,污漬也和之前的形狀一模一樣,應該正是樓琴1。
自從黃歷事件以后,樓琴1似乎就再也沒有把那么些件小飾品都戴回去,此時她手上身上到處都空空的,猛一看,差點叫林三酒以為是那個險些被自己打散的陰靈又回來了。
被半個頭蓋骨包裹著的頭腦組織太顯眼了,樓琴1的目光剛剛一落到林三酒身上,頓時含著哭腔喊了一句“林三酒你個王八蛋,能不能不要再亂跑了”一邊說,一邊放下了兩只拳頭,擦了一下眼角。
而這時樓野1也正好從樓梯間里走了出來,樓琴1聽見聲音一抬頭,二人迎面打了個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