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從一樓大廳護士身邊狂奔過去的時候,林三酒似乎隱隱約約地從她那一張爛得差不多了的臉上看見了一絲叫人反胃的笑意。
即使心里再不忿,林三酒也拿她絲毫沒有辦法且不說這個東西能不能被攻擊,就說此時在她身后盤旋呼嘯、沖襲而至的各樣武器、能力和特殊物品,她現在能做的也只有跑。
即使她如今武力強悍,可也架不住三十來個人的統一攻擊尤其是那12個已經變成了“病人”的進化者,在雙倍生存數字消耗的壓力下,幾乎一個個都急紅了眼;瘋了似的一攻擊如同海潮一般不住地朝林三酒沖來,叫她幾乎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
在她剛一發現自己的模樣變成了“傳染病人”時,林三酒立即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在房間里呆下去了。
激活沉睡的“新人”細胞,引導它們攻擊自己已經死亡的細胞,這個過程還要很長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身為“傳染病人”的林三酒,絕不能冒險讓這批進化者靠近貓醫生或自己的尸體一步。
由于這措手不及的情況,樓氏兄妹原本的好主意,現在馬上成了一個障礙在外頭走廊的聲音靠近房間之前,幾人忙撲了上去,將桌椅挪開、門口重新清出來;林三酒剛剛沖出房門,連外面的人影都還沒看清楚,就當即挨了好幾下不知從哪兒來的攻擊。
攻擊者的每一下,似乎都拿出了壓箱底的本事;雖然這些攻擊足以叫旁人丟掉幾個生存數字,但幸好它們也只是硬傷害,沒有迷惑、影響一類的效果;憑著自己此時像金剛石一樣強橫的體表,林三酒硬生生吃下了這幾道攻擊。轉身就跑。
醫院內目前還活著的27名進化者,很快就像叮見了蜜的蒼蠅似的,在護士的指引聲下都聚集到了二樓a區;林三酒甚至不得不用了一次,這才從觸目驚心的包圍圈里沖了出來
一個什么東西伴隨著尖利的呼哨,驀地從頭頂擦了過去,林三酒險險一矮身子,總算是沒有慢下腳;看在身后的眾進化者眼里。這個“傳染病人”被這一東西一刮。登時又掉下來了一把枯灰的頭發。
“還真是鍥而不舍”林三酒在心里罵了一聲,隨即猛地一個拐彎沖進一條走廊,撞開了一間病房的門后合身躍了進去在她撲進屋子的同時。她也沒忘了叫出。
幸好她在拿到書以后還沒來得及分給樓氏兄妹,此時倒正好派上了用場
嘩啦啦地翻開了,印刷精美的銅版紙在日光燈下泛起幾點反光;在追兵們剛剛沖到門口的時候,一股水彩油墨、木屑面包的氣味便忽然撲了出來。
加百利和她妹妹維拉和公爵夫人的畫像這一名畫。以一種林三酒肉眼可見的速度,悄然在空氣里鋪開了。
追在最前頭的那一個臉上生滿了斑點的胖男人。仿佛根本看不見空氣中忽然氤氳渲染開的顏色,一頭撞進了逐漸變濃、幻化出人形的顏料中;緊跟在他身后的另幾個追兵,也接二連三地像投網之魚似的,紛紛撲進了“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