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仍然還在賽博區。
大地上明明被撕裂開了一條深深的口子,但對過往行人來說,似乎馬路中間出現深淵已經成為了一個司空見慣的事;從林三酒爬出來的地方,僅僅只有一條黃帶子圍了一圈,以警示人們小心掉別進去而已。當她鉆出來的時候,皮膚被堅硬的巖石劃割得鮮血淋漓,頭臉四肢上也盡是泥灰塵土,渾身上下無一不痛然而并沒有誰多看她一眼。
林三酒忍著痛找出了地圖。
“好奇怪,我們怎么又回到這兒了”在盯著地圖看了一會兒以后,腦海中的意老師先說話了。
雖然她對紅鸚鵡螺不熟悉,但是卻并沒有妨礙她迅速地找到自己的所在之處橫跨了大半個賽博區的深淵,被這兒的人命名為“大峽谷”,像條傷疤一樣呈現在地圖上。“大峽谷”的一端是一片荒地,而林三酒此時正在靠近商業區的另一端上當初從鑒定師家里的窗戶往外看去的時候,她已經見識過一次“大峽谷”了。
但大峽谷跟微笑人魚的領地之間,還隔了一段遙遠的距離;林三酒想不出來自己為什么會跑到深淵底下去。
從丟失了那本少女的悲傷以后,沒有一件事說得通,連得上。
林三酒煩躁地揉了一下地圖,手又頓住了,因為她想起了花在地圖上的紅晶。“我不知道”她有點沒好氣,“不過。不管是什么人或者什么東西害得我,就讓今天算成他們的幸運日好了我現在要去買船票。”
她雖然善良,但并不傻當十幾個中晶從一個她正搬出肉腔的人身上掉出來的時候,林三酒就知道自己的船票不再是一個問題了。
雖然這錢拿得不是特別理直氣壯。但就連一向道德標準比較高的意老師也同意,也許在深淵底下昏迷著的人更需要的是食水,而不是紅晶。
“但是那個正在吞噬紅鸚鵡螺的副本呢你也不管了嗎”意老師這一次可沒有那么好說話了。
“這個我沒法不管,”林三酒承認道,“但是這個副本在哪”
“你明明知道的。就在微笑人魚的”
“按理說,我也應該在微笑人魚的領地里。”她打斷了意老師沒說完的話。“然而我醒來以后卻在這兒。”
意老師半晌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低低地說“那也有可能是因為副本吞噬到這兒了”
“我看不出來跟以前有什么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