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咣”地一聲悶響,當撞擊在墻面上時,被沖擊力狠狠地震了幾震;血液和肌肉在手掌下流動、翻騰著,林三酒收緊了箍在喉嚨上的手指,琥珀色的眼珠幾乎能燃起火焰“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通知了人偶師的走狗”
二花被死死按在墻上,撲騰著兩條腿,他張大了嘴“嗬嗬”地吸著氣,一張臉迅速漲紅了。
即使身在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里,林三酒還是顧忌會被人瞧見;她四周望了一圈,終于松了松手指。
一口空氣這才流進了二花的肺里他“咝啊”一聲大喘氣,一邊咳一邊辯白道“不、真的不是我你不是知道我、我身上都有什么東西的嗎人,你剛才說,人偶師”
“當時你身上的確掉出來了不少,但是那未必是你的所有東西。”林三酒瞇起眼,毫不理會他的話頭“用來聯系那一隊人馬的特殊物品,恐怕被你藏起來了。”
“我真的沒有啊,親娘”二花的模樣看起來幾乎快哭了,“只不過一起接了個任務,誰那么肉麻還要互相留個聯系方式呀你說,你怎么才能信我”
他又急又喘的聲音,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只是迅速融入了人群紛紛雜雜的一片音海里整個大廳的上空,此時正激蕩著各種各樣的聲響;林三酒皺眉想了想,終于將手指從他的咽喉上挪開了。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她的目光向身旁掃了一眼。“不然我就把你交給它了。”
二花根本連看都不肯看靈魂女王他擰著脖子,聞言一陣點頭。
如果不是這個家伙通風報信了,那么此時堵門的那幫人,未必是沖著自己來的。只不過
“現在的時限還剩下多久”林三酒低低地問了一句。
“還有不到二十分鐘”二花揉著脖子說。
二十分鐘聽起來挺長,但是如果用來搜查眼下這么龐大的人群,就像把一片薄冰投入了熱水,轉眼便能夠化得干干凈凈;她絕對不能露出真實模樣來,因為就在一分鐘以前,那一條“搜捕背后有一雙骨翼的女人”的任務通告,才剛剛從不遠處的大屏幕上滾過去。
“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林三酒握緊了黑皮繩。“不管你用”
她的后半句話沒有說完,立刻被自己給猛地掐斷了。
抬起眼,林三酒有些愣愣地看著突然之間陷入了一片死靜的大廳。她面前成百上千的人,仿佛聽見了什么她沒聽見的命令一樣。忽然一個個兒悄然無聲地快速挪向了大廳兩側。露出了一片逐漸大起來的空地這么多人一起行動。空氣里卻只有衣料“沙沙”的低響。
手上黑皮繩被一股力量一拽,頓時繃直了;她回頭一看,發現原來二花早就退出去了好幾步。見她沒動,正急得朝一邊直努嘴。
莫非是人偶師來了
這是頭一個浮進林三酒腦海的念頭。
當初在極溫地獄里,人偶師抓了好幾百人集中在一起時,那個十二界居民申連奇,也是這么一副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
一邊想,她一邊忙趕了幾步跟上了剛才還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時像是被摩西分開的紅海一樣,逐漸而迅速地在聚集在了大廳兩側。仔細瞧了一眼,不知道為什么,林三酒突然意識到來人并不是人偶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