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忌選了什么。她不得而知;因為當名字剛一從她唇間被吐出來,腳下的鐵板就猛然打了個轉這一下拐得太急,要不是如今的身體今非昔比,恐怕她老早就甩下去了;才一站穩,鐵板已經如同離弦之箭似的,瘋狂地朝前沖了出去,不過是一眨眼間,黑澤忌的影子便從身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三酒頓時傻了眼。
他們二人進來,主要是為了讓她能夠糾正學習戰斗方法;如今“教練”人都沒了,她可怎么學
現在早已不能退出了,她可沒有60體力值林三酒一咬牙,沉下心思,將目光投向遠方黑沉沉的風雪夜里。
不管怎么樣,先撐過第一關再說吧。
一邊瘋狂地打著冷戰,林三酒一邊在心里感嘆了一下。即使進過不少副本了,她仍然想不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她是走進了一個建筑物里,然而現在她卻能夠切實地感覺到,自己正身處于戶外氣流風聲草木的味道仿佛無一不是真實的。
鐵皮板子在向前滑行了一陣之后,暴風雪終于逐漸和緩了下來。
身上的皮膚都已經凍木了,即使進入“純觸”狀態,林三酒也除了一片麻木之外什么都感覺不到了。連軌道上都落滿了一層雪,入眼處盡是一片在暗夜里發藍的白。抬起頭,夜空中也漸漸地亮起了星子;在雪地的另一頭,出現了一座亮著火光的宅邸。
鐵皮板子直直地朝宅邸行駛了過去。
隨著距離貼近了,那一扇中世紀法國盛行的哥德式尖形拱門逐漸露出了全容,正緊緊地關著;鐵皮踩踏板沒有絲毫慢下來的跡象,依舊保持著高速沖向了大門,就在林三酒一抬胳膊,以為自己馬上要撞破門板的時候,大門豁然一下洞開了。
驟然亮如白晝的火光,讓她瞇了瞇眼。
即使客廳里被軌道給切成了幾塊,她也能夠一眼看出,這兒的主人大概非富即貴。鑲著繁復花邊的壁爐里,一捧火正熊熊地旺著,烤得空氣也灼熱起來;客廳地面鋪著厚厚的紅絨毯,桌上一套晶瑩的陶瓷餐具正倒扣著,一個女仆正坐在角落里縫著一件什么東西抬眼看見了林三酒,她站起身道了一聲“夫人,您回來了。”
看來這宅子的主人,正是自己扮演的這位加百列。
踩踏板慢慢地降了速度。林三酒有點兒不知道該干什么好了。
“呃,忙著哪”她抬手說了一句,有幾分尷尬地意識到這句話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夫人”應該說的。
女仆抬頭看了她一眼,果然滿面疑惑,又低下頭繼續手上的工作了。從她指間看起來,那塊布料出奇地小,被縫成了一個袖子的形狀。
“姐姐”
從身后忽然響起了一個快活的女音如同暴風雪一樣突如其來。林三酒竟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那個黑發雪膚的豐潤少女是什么時候出現在樓梯上的。
“外面這么大風雪,你不該出去的,”少女聲音帶了點兒埋怨。“你現在可必須要注意身體才行啊。”
正當林三酒一愣時,剛才聽過的播報聲響了起來“面對妹妹維拉的好意,加百列親切地道了謝。”
原來是不需要自己一句話一個動作地去“演”的,她不由松了口氣。維拉。似乎正是剛才她沒有選擇的人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