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啪”地一聲炸響驟然從身后爆開來的同時,林三酒不得不立刻頂住風勢張開了骨翼一股強勁的氣流瞬地席卷了店子,無數燒烤盤飛在了空中,又“噼里啪啦”地都碎在了四周;骨翼急忙連連揮舞起來,好不容易才為她擋下了從身后襲來的、如同暴雨一般的大量玻璃門碎片。
就像是站在了一場龍卷風里似的;饒是有了骨翼的保護,當這一波轟擊過去以后,林三酒的身上也多了無數深深的擦傷。
她收起了骨翼,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了身來;剛才的老板娘早就躲在了收銀臺后頭,只露出了一雙眼睛林三酒目光定定地望著她,一時間竟有些不能回身了。
“你就是剛才打聽我的那個人嗎”
一個久違了的陰柔嗓音,在身后不遠的地方輕輕地響了起來。
林三酒沒有吭聲,也沒有動事實上,她現在嗓子緊,一顆心咚咚地直跳,也很難出什么像樣的聲音來。之前做的心理準備,忽然一下子顯得那么蒼白無力了。
她沒有聽見任何腳步聲,唯有一個“咯吱”、“咯吱”,聽起來既奇怪又耳熟的細微聲音,從門口一路走了進來。
“我好像不認識你這么一號人”這一次,那個簡直可以稱為親切的嗓音,幾乎是貼在她后方響起的“轉過身來。”
雖然每一個字聽起來好像都很和氣,卻不知怎么,帶著一種不容違抗的陰森。
如果不是剛才生的這么一檔子事,自己也不至于落到這么被動的境地林三酒心里暗暗罵了一句,終于還是緩緩地轉過了身子。
這么久以來,一直如同一個陰影一般跟在她身后、追獵著她的人偶師,此時正站在從門外投進來的一片陽光下,神態很放松,似乎也很閑適。
他仍然穿了一身黑色皮褲和極高的一雙高筒靴子,只是印象中他背后的巨大裝飾物不見了。只是赤裸著削瘦而蒼白的上半身,脖子上被一條厚厚的黑色皮帶纏了好幾圈;門外陽光正好一晃,林三酒一時看不清他在背光下的表情,只有他眼角和嘴唇上閃爍的紅色金粉在陰影中熠熠光。
余光再往他身后一掃。林三酒頓時明白了。
那一個戴著紅帽子、自稱是售票員的男人,此時正站在人偶師身后,從帽子下方抬起眼來看她;原本一臉了無生氣的樣子早已消失殆盡,長長的嘴角朝上彎著,露出了一個好像很滿足似的笑。
“你”人偶師忽然瞇起了眼他顯然是覺得林三酒的外貌非常眼熟。然而畢竟她變化得太大了,讓他一時間有些吃不準。
吐了口氣,林三酒的目光從紅帽子的身旁劃了過去那兒還站著另外兩個她沒見過的一男一女,不用說一定也是人偶;她微微后退了半步,盯緊了人偶師,緊張地笑了一下“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林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