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頭目光銳利,第一眼就排除了與他差不多同時進來的另兩人;而剩下的,一個是軟軟滑滑、好像連怎么站穩還沒弄白的綠色果凍;另一個,是已經一身戰斗傷痕、一臉堅忍的高個兒女人
這個選擇題。就不難做了。
“咕嘟嘟,是,”有點費勁地抖了一下頂部的果凍,從那團黑頭底下傳出來這個充滿了奇怪水聲的回答“我來的時候,她就在了。”
眾人的目光立刻黏在了林三酒身上。
“這里沒有禮包這里什么都沒有。”訂書機嗡嗡地說。
“我們沒瞎。”年輕女人似乎脾氣不好,立刻硬生生地回了一句。
“嘖嘖。”老頭兒砸了兩下嘴巴,笑了。他個頭大概還不到一米六,必須得仰起頭才能看著林三酒說話“禮包是不是在你的手上”
“不是。”林三酒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禮包是個人形,不但會說話,還會動這件事。就算她說了也不會有人信,還不如省點力氣。
“噢廣播說禮包在這兒,那就肯定在這兒”老頭兒的聲音涼了下去,朝前踏了一步。如果說林三酒此時像是被一群豺狼圍上了,這個老頭顯然充當了頭狼的角色。“廣播不會騙人,而你卻未必了。”
林三酒不耐煩地一扯嘴角,連自己也沒意識到這個動作有點兒像黑澤忌“你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叫我們自相殘殺的局嗎說了沒有就是沒有,再多一個字的廢話都不必說了,要打就打。”
“好,那我成全你”一聲尖銳的呼喝登時從角落里爆了。一句話還沒說完,那個細長的女人已經化作一團影子撲了上來;正當林三酒一提骨翼、打算防住她的來勢時,只見那女人“波”一聲,像浮泡破滅一樣消失在了空中。
不好。這是一個能力
林三酒心臟砰砰一跳,防護力場立刻隨著她的念頭在全身上下一亮。幾乎是才一有了防備,身體緊接著一熱,一股被什么東西觸碰到了的感覺便清晰地傳進了腦海。
“好像開了什么防護”女人尖聲一笑,“沒有用的你好好看看吧”
用不著她說,林三酒早就看見了漂浮繚繞在她身周空氣里的一個個黑色小圓球。每一個不過小孩拳頭大小。顏色深沉得仿佛能吸收夜色一般,在這昏暗的空間里更難以分辨了;然而瞧其他人的表情,似乎根本看不見這些圓球。
“各位,你們盡管放開手腳,”那長了一雙尖尖長長眼睛的女人高聲喝道“她的行動已經被我限制住了”
等了這么半天也沒見著人偶師一行人,林三酒早積累了一腔煩躁,眼見那訂書機果然也跟著動了,她頓時竄起了一股火右手一擺,刀就消失了,緊接著一道比之前還要兇猛數倍的龍卷風便撲了出來,一股腦兒朝其余四人籠罩了過去。
四人不是鏡子,立時神色都是一驚,似乎沒想到她手里竟然有這么強力的東西;在狹窄的空間里,龍卷風的威勢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遮天蔽日一般,盡管四人都各施本事,但仍然控制不住地被卷了起來。
這四條也是命的念頭,早就從林三酒心里消失了;她手腕飛快地從幾個圓球間劃過之后,眼見圓球們像是聞見了腥的鯊魚一般朝她手腕游了過來,她立刻收住了手然而卷起的風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