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奴訓練營不在自由區里。位于一個從末日以前就荒無人煙的火山島上。”林三酒冷靜地說道。從語氣上聽起來,她不像是坐在幾千米的高空上,正打算迎著狂風向下跳,反而像是在談論一條偶爾聽來的新聞“受地勢影響。飛船沒法靠近火山島。我們只能在這里跳海。然后游過去你給我過來別往后退了”
身為林三酒的“所有物”,季山青這個禮包必須得跟著她走即使再不情愿,他也只能乖乖地挪到了出口邊緣。他飛快地往下方瞥了半眼。終于在出生后的第五個月發現原來自己恐高“就不能降低一點再跳嗎”
“飛船太大了,”林三酒一邊說,一邊為自己和季山青都理好了降落傘包“如果要降低的話”
要降低的話怎么樣,季山青卻不知道了。當他的心思還掛在后半句話上時,只覺后背上猛然被人用力一推,隨即在“啊啊啊你騙我”的驚呼聲中,從飛船里掉了出去。
“記得開降落傘”林三酒吼了一聲,緊接著也跳了出去。
一瞬間的失重感,叫她的心臟仿佛要馬上從嘴里滑出去了;張開四肢,風呼呼地從身邊刮過,林三酒在空中呈現出一個大字型,迅速地接近了下方另一個小小的人影。
“嘭”地一聲,兩朵顏色略微有些舊了的傘花,就忽然綻放在了碧藍的一片天空里。
“小季,這也是末日以前的東西,我們船長費了好大的勁才弄到的呢。”
從船艙出口邊,女船員探出了一張臉,望著腳下的天空看了一會兒。輕聲地說了這么一句之后,隨即她“咚”的一聲滑上了艙板。
當然,季山青現在根本一點都不關心背上的降落傘是哪里來的。
在身后老化的繩子不住發出的“咯吱咯吱”聲里,他臉色白得嚇人,看起來簡直像是在下墜的過程中昏過去了似的當季山青終于“撲通”一下徹底掉進了水里以后,他這才猛地大抽了一口氣,慌忙從水下探出了頭;回眼一看,降落傘正好漫漫揚揚地在他身后緩緩落下來,順著海浪一浮一浮。
不遠處的海面上,此時也多了一個人影,隨著那個人影行進時激起的一片片白色浪花,林三酒的模樣逐漸地在季山青的視野里清晰了起來。
從她游了這么一段距離就開始有點氣喘的樣子看起來,很顯然她也不是太擅長游泳。
“我從船上拿了指南針,”林三酒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停在了季山青的身邊“我們往那個方向一直游,應該很快就能看見火山島了。”
禮包瞪著她,沒動地方。
“你踩水倒是踩得挺好的,”林三酒還沒反應過來,夸獎了他一句“我游泳一般,一會兒你還得帶著我嗯你怎么不游”
“我不會在水里動”季山青忍不住喊了一句。
“那你怎么沒沉下去”林三酒愣了。這家伙的頭臉肩膀一直在水面上穩穩地浮著,看著仿佛很可靠
“我是禮包啊我又不是人”季山青使勁甩掉了身上的降落傘包,一把抓住了林三酒的衣服“我重量輕,你在前面游,我拽著你走就行了。”
這一下,林三酒可真是哭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