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速度太快,假如這個時候用上經濟泡沫的話,只怕還不等“衰退”效果發動,對方的鏈條就要打到自己臉上了季山青一咬牙,轉身一推林三酒,自己也就勢在地上滾了一圈;鏈條帶起的風從臉上險險地刮了過去,激得他皮膚都火辣辣地疼。
被他這么一推,林三酒也“咚”一下砸在了地上,露出了她雙目緊閉、面如金紙的一張臉,這一下,幾乎連呼吸都瞧不出來了。
“哈哈,我說什么來著,”那鼻頭又大又扁、一臉野相的訓練師暢快地笑了一聲“連那個女的也都不行了”
他話音一落,立刻一振手臂,兩條胳膊頓時發出了耀眼的紅光,直奔還剩下一點行動能力的季山青而來;季山青頗有幾分狼狽地爬起身就跑,既不敢跑得慢了也不敢跑得快了才逃了幾步,身后緊追上來的紅光驟然大盛,仿佛再一次燃燒起來的晚霞一般,紅彤彤地映亮了半片已經黑了下來的叢林。
“現在”
季山青在心里喊了一句,隨即猛地一剎步子,隨即原地一彎腰刺眼的紅光一下子從他的后背上掃了過去,幾乎是才剛一掃過,紅光就猛地黯淡了。
那訓練師瞥了自己的胳膊一眼,還沒明白過來這一擊是怎么回事。只見季山青忽然“嗷”地一聲便沖了回來,整個人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身上禮包這一下,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力量,竟一下將訓練師給撞得飛了出去。
在立刻爆出的一聲怒罵里,訓練師一時沒穩住身體,正好落進了那一群戰奴之中;其余的訓練師也早就看出來對面那人戰力不濟了,呼喝著便都紛紛沖了上來季山青喘著氣在心里罵了一聲,剛做好再次迎戰的準備,忽然便被一聲尖利的吼叫給驚了一跳。
好像連那些訓練師也都愣了半秒在季山青抬起眼睛的同一時刻,從戰奴群中猛地噴發出了一股沖天的血柱。
“殺了他們”一個嘶啞的女聲驟然高聲尖叫起來。破損的聲帶仿佛即將要撕裂人的心肺一樣“殺了這些狗東西”
花了季山青半秒鐘。他才意識到戰奴暴動了伴隨著鐐銬撞擊的聲音、人的尖聲嚎叫、撞上鐵桿時的鈍響,忽然一下如浪潮般洶涌起來;黑壓壓一群踉踉蹌蹌的戰奴近乎瘋狂地朝訓練師的方向撲了出去,將剛才還在追擊季山青的訓練師尸體給踩成了一片稀爛的血泥內臟時不時有人站立不穩滑倒在了地上,當即就被訓練師的反擊給打中了。
季山青回頭看了一眼林三酒。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混戰;猶豫了幾秒。他匆忙趕回了林三酒身邊。使勁搖了搖她“姐,你醒醒你要找的人可能就在那邊了”
然而不管他怎么又推又拍的,林三酒卻依舊沒有從昏迷中醒來的跡象。
伴隨著種種嘯叫、撞擊、能力的異響。血和殘肢不斷從人群中噴濺出來;與偶爾才會失手被殺的訓練師相比,這一群長期以來身體虛弱、受盡折磨的戰奴顯然并沒有討到多少好處殺死了第一個訓練師所激起的血性,很快在一個又一個同伴的死亡下動搖了,不斷有轉身逃跑的戰奴被追上來的攻擊給擊穿了胸口。
主人找的人就算此刻還活著,再這樣下去,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目光四下一轉,季山青見一時無人注意到這邊,忙將林三酒放下躺平了,隨即一咬牙,便一頭沖向了混戰的人群中。
“樓野樓琴”他一邊喊,一邊希望自己沒有記錯名字;只是他的聲音一出口淹沒在了一陣陣的廝殺聲里,季山青壓根不知道有沒有人能聽見自己的喊叫“你們在這嗎姐姐找你們”
一邊艱難地躲避著身邊紅了眼的人們,季山青一邊不住地用雙眼搜尋著任何可能像是目標的人;在同樣的話不知道翻來覆去喊了多少遍以后,他忽然腳下不聽使喚似的一拌,當地一下摔倒在了地上,重重摔了一個狗啃泥。
來不及想怎么回事,他在迅速地一抱頭、躲過了前面人重重踩下來的一腳之后,季山青這才喘了一口氣,驚魂未定地朝身后望了過去。
一個面容削瘦、赤\裸著上半身的少年,正緊緊地盯著他。禮包的目光越過了他的肩膀,落在了他身后另一個少女的臉上二人的輪廓隱隱有幾分相似,也都是一樣的枯黃暗啞,目光冰冷。
“你是什么人”少年問了一句,神色冷硬得如同上千年的巖石;他嗓音十分嘶啞,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開口說過話了似的。
“樓野和樓琴吧”季山青忙坐了起來,舉起兩只手“你們認識林三酒嗎她來這兒找你們來了,就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