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神智清楚地站在這里,難道會不知道空氣里的地穴顆粒”短發女人又一次張開嘴笑了,此時離得近,讓季山青清楚地瞧見她牙縫里紅紅的血“你可別告訴我,整個世界都完蛋了兩年多了,你卻是個剛醒來的植物人。”
地穴顆粒季山青被這四個字一時間抓住了全部注意力,好幾秒鐘以后才反應過來這個女人無意間透露出來的信息。
兩年多了,她卻顯然根本不知道輪回世界這回事。
對于她來說,自己和主人,都和她一樣,都是生長于這個星球的人
“被你猜著了,其實正是這么回事。”季山青忍住了心底隱隱的激動和疑惑,正色答道。
“噢,原來還真是這樣啊”
短發女人一揚臉,露出了一片恍然之色;還不等季山青點頭,只聽她忽然尖聲大笑了一下,猛然撲了上來,手中染著血跡的菜刀伴著“呼呼”的破空聲,狠狠地朝禮包揮舞出了一個半月形。
季山青根本沒料到她的突然攻擊,要不是他剛才受不了她身上的味道正想往后退一步,只怕現在連臉都要被從中劃開了他狼狽地連連退出了幾步,大喊了一聲“你不想知道我的能力了嗎”
“能力”短發女人低低地笑了一聲,柔柔地說“精神病我見得多了,像你這么條理清楚、邏輯自洽的雖然少,也不是沒有。既然你也是個精神病,那就好說得多了”
這一次,季山青不得不將自己摔倒在了地上、又急忙打了個滾,才避開了她手中血跡斑斑的菜刀;饒是這樣,只聽“嘶拉”一聲,他后背上的外衣也被劃破了一大片。
季山青眼前的景象,突然花了一下。
說到底,他仍然是一個禮包外包裝有些小損壞或許沒有影響,但當外衣破損得太過嚴重時,那么他就相當于被拆無異了至于被林三酒以外的人拆開之后,到底會出現一個什么后果,季山青完全不知道,也完全不敢想。
他喘著粗氣,回手一把按住了正在風里飄蕩的衣服碎片,這才感覺視線又清楚了些;短發女人見狀,頓時愉悅地大笑了起來“衣服壞了一點怕什么要知道,等你死了以后,我還得把你的衣服都扒了呢”
就像是一道電突然從腦子里打了過去似的,再次從地上一滾的季山青,猛地將所有的碎片都連在了一起他想明白了。
走道里堆積的大量食物、居民的各種詭異情狀、崔大姐的死,包括光頭和短發女人曾說過的每一句話以及最重要的事這兩個人雖然可怕,但卻顯然沒有患上任何精神疾病還、還有。他們經過了這么長時間,卻沒有被傳送走
只是還不等他將自己的念頭整理明白,就已經太晚了。
經歷了一晚兇險的季山青,體力消耗早就到達了一個驚人的地步;此時再一分神,連他自己也沒有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只覺眼前一花,胸腹間就被菜刀給狠狠地扎了進去,隨之而來的,是禮包眼前突然籠罩下來、久久不散的黑暗。
“嗯”
或許是感覺刀下手感不對,短發女人一使勁將刀抽了出來;失去了刀的支撐。季山青如同崩潰一般地跌倒在了地上。即使什么都看不見了,手依然死死地捂著外衣的破口。
短發女人嘴角挑起了一個心滿意足的微笑,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鼻尖,一腳將季山青踩在了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