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她不知道確切的生長點在哪兒。所以在接下來的十個小時里,必須不停地監視著這方圓百米內的每一寸地方;不得不說,無論是對精神還是體力,都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打開了意識力掃描,林三酒閉上眼睛,一邊體會著身邊凝滯的沉重空氣,一邊靜靜地等待著第一個露頭的人。
她并沒有等太久。
溫室頂部的一圈臟玻璃,隨著外頭天色的昏暗而逐漸黑了下來;很快,在被深夜緊緊包裹住的溫室里,頭頂上的暗白燈光便成了唯一的光線來源。
大部分的光線都在下落時被濃密的枝葉給擋住了,當光芒灑在林三酒的所在之處時,已經成了霧氣般稀薄的一層朦朧。
就在這樣的朦朧里,一個人影悄悄地摸近了林三酒藏身的這一棵植物腳下。
這一株綠苗被種在一個巨大的花盆里,至少有好幾個游泳池拼在一起那么大;若是將目光投過層層枝葉,就會一直落在花盆里深黑色的土壤上。來人身上穿了一件布滿泥點、臟兮兮的運動上衣,要不是恰好走進了意識力掃描的范圍里,只怕林三酒還真很難發現對方。
來人套著運動衣的帽子,身上也沒背著紫色花,看起來似乎要么是個女人,要么是一個瘦弱的青年;那人先是繞著花盆走了一圈,謹慎地檢查了一遍植物的根部,隨即又抬頭看了看,攀著枝干爬了上去。
林三酒連動也沒動直到來人快挨近她所在的葉子時,她才輕輕地一個轉身,順勢滑入了另一片葉子,正巧避過了那人投過來的目光這一切動作,她都做得無聲無息,順滑流暢得就像是已經在樹上生活了許多年似的。
當那人又回頭從頂部爬了下來的時候,似乎已經放松了警惕,把帽子都掀了下來;在經過林三酒身邊的時候,她終于看清楚了對方那張瘦可見骨的蒼白小臉由于一雙眉毛總微微蹙著,使她看起來好像有些愁眉苦臉。
林三酒的心臟砰砰跳了兩下,再次確認了一遍
沒錯,這附近百米內,只有這么一個第一組成員。
身體比她的大腦還要先一步地有所動作她腳下一蹬,借勢朝前一躍,已經雙手攀住了那個第一組女人所在的葉子邊緣;不等對方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她卷起身體、雙臂用力撐著自己在空中蕩起了一個圈,輕輕地一下就落在了那個女人的身后。
直到這個時候,對方一頭亂糟糟的長發才動了一下,顯然是剛剛反應過來;林三酒探出左手,在她轉身時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肘,隨即冷冷地低聲說了一句“別動。”
那女人的身體果然僵住了。
“我身上背了一朵紫色花,你只要稍微一動,我的手就會順著滑到你的右手上。”在用“300路”上了一次保險之后,林三酒低聲地威脅了一句。
“你、你要怎么樣”陌生女人顫聲問道,“你想要花的話,盡管拿去好了,它馬上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