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血液,等等感覺一下子又回來了;她甚至能感覺到來自屋外的低溫寒冷令她露在外面的皮膚立時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簡直就像真正的身體一樣。
“看來你今天是非要惹我不高興”來自那團幽白光亮的聲音,從房子外頭忽然響了起來。
林三酒急忙沖到窗前朝外一看,正好看見那顆慘白的星辰落在了門外的木走廊上。白芒迅速地化成了一個背對著她的人影;在那個人形前方,仍然是一片布滿星辰的無盡星空看起來,就像是一幢房子被連根拔起、扔進了太空一樣;只是很不巧的是,她自己正好在這間房子里。
“不光是今天,以后有機會的話,我也想繼續惹你不高興呢因為我最不喜歡你這種腦子身體都有病的家伙了。”沙啞嫵媚的嗓音頓時笑了,柔柔地、像是撒嬌一樣地說“人我已經隔在房子里了,有本事你就進去呀。”
“我也得贊成這個變態一句了,你真多事。”櫻花色星辰在房子外頭一亮,不滿地說道。
“沒有人問你這個老東西的意見。”
櫻花色星辰被她這么一堵。竟然只哼了一聲就閉上了嘴;另外幾顆星辰低聲交談了幾句,見眼下的情況一直僵持不下,似乎也終于放棄了不知誰說了一句“走吧”,幾團星光接二連三地微微一亮。便已經遙遙消失在了虛空邊緣。
緊盯著他們的林三酒在松了一口氣之余,甚至想不通自己是怎么能夠在這樣的移動速度下,堅持逃到現在的。
窗前那個由白芒化成的人形逐漸地清晰凝實起來,徹底露出了一個男人的外形。那人把頭皮剃成了青青的一片,半個后腦勺上都是一個像是教堂模樣的紋身圖案;他始終沒有轉過身,林三酒也只能看見他套著格子襯衫的背影。
那片教堂的紋身忽然動了一下。隨著那個男人抬起頭的動作,圖案被他腦后的皮膚折得歪了一歪。
“無非是一棟房子,就算附著了你的條件,又能攔得住我多久。”他的聲音與之前相比模糊了不少,似乎是被墻壁給遮擋住了一部分;那男人陰氣沉沉地笑了一聲“瞧瞧這木地板。你就這么留戀平常人的生活你怎么不過來找我呢,我倒是可以幫你把你的潛力值都剝奪掉。哦,你放心,等我抓住了她,你就是下一個。”
那女聲頓了頓,沒有答話,只忽然轉向林三酒笑了一聲“我給你的可是一幢好房子別讓他進去抓到你了哦。”
林三酒一驚,下意識地一巴掌拍在了窗戶上,隔著玻璃喊道“你要走”話音剛落,她卻忽然愣了一下,隨即低頭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窗戶。
以她剛才心焦之下的力道來說,這扇窗戶被這么一拍,早就應該應聲而碎了才對;然而現在玻璃上只留下了她的一個掌印此時她就像一個末日來臨前、沒有加強過的普通人一樣,甚至掌心都因為反作用力而微微麻了一下。
那個沙啞的女聲早就消失了好一會兒。似乎懾于他的威脅而真的走了。
透過有些臟了的玻璃窗戶,林三酒看見外頭木走廊上的那個男人慢慢地轉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