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季山青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的時候,他突然花了起來的視線,依然隱隱約約地在一片昏暗里分辨出了一個模糊的輪廓那人正是緊握著一塊碎玻璃的清久留。
狠狠扎了兩下,感覺到身下的人不再動了以后。清久留喘著粗氣,一把拔下了那塊長長的玻璃,“當啷”一聲遠遠地將它扔開了。
“總算結束了,”他氣息急促地自言自語了一句。扶著膝蓋站起了身來。在黑暗中看了一圈,他朝著那個應該是樓梯間的方向邁出了步子“到底是什么人是誰”
或許是因為繃緊的神經終于得到了放松,清久留喃喃的聲音包裹著疲憊,漸漸地低了下去。
“轟隆”一聲巨響猛然撕裂了空氣,一個足有一個房間那么大的黑影忽然從天直降,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正好吞沒了清久留的立足之地;伴隨著清脆的玻璃碎裂聲,碎片與回音一起四射飛濺了出去,震得整個大堂仿佛都在隱隱地發抖
當激烈的破碎響聲持續了整整半分鐘才終于漸漸靜了下來以后,空氣中忽然多了一道不緊不慢的聲音。
“哎呀掛在天花板上時看起來就不得了,掉下來果然更加不同凡響啊。”
伴隨著這句話,一道白光在黑暗中閃了閃,緊接著就亮起了一圈手電光,登時映白了周圍的空間在它昏白得發冷的光芒下,那盞摔碎了一半、陷在了碎片里的琉璃涂彩吊燈,正以四濺的狀態占據了半個大廳。
舉著手電筒的,是一個矮矮胖胖、其貌不揚的男人,一副厚厚的鏡片在手電光下泛起了反光。他扯了一下身上的文化衫,一邊朝那盞吊燈走了過去,一邊四下打量了一圈。
“這么沉的力道,大象也砸死了”他瞇起眼睛,剛剛嘿嘿地笑了半聲,聲音忽然就頓住了。
吊燈下,并沒有如他預料一般滲出血跡來。
厚眼鏡才剛剛一震,頓時意識到了不秒;然而他還來不及轉身,一只手就忽然從后籠住了他的脖子,漸漸地在他的咽喉上收緊了力道并不大,然而身體內的血液卻忽然一下變了流向,呼呼地朝那只手涌了過去,隨即如泥牛入海一般地消失了。
“你仔細看看我,”在厚眼鏡渾身無力、眼前一陣陣眩暈發黑的時候,清久留咬著后牙的聲音在他耳旁響了起來“這樣一張臉,你打算用吊燈砸花了”
從厚眼鏡的嗓子里,傳出了模糊的“咕咕”聲,也不知是血流,還是氣息不暢。
“你怎么什么時候都能找到機會夸自己”
說著話。季山青從吊燈另一邊露出了頭一看見他,厚眼鏡頓時瞪大了眼睛,撲騰了幾下手腳禮包胸口的衣服都被捅破了,層層翻開的衣服下方卻怎么也看不見皮膚;他一臉不高興地用手捂住了衣服的破洞。指使清久留道“差不多了就放下來吧,一會兒再給你吸死了。”
“就知道動嘴。”清久留咕噥了一句,見厚眼鏡已經皮膚雪白、一臉即將昏過去的樣子,這才懶洋洋地將他丟到了地上,又百無聊賴地在他脖子上搭上了幾根手指。作為防范措施。
剛剛一口氣失掉了大量血液的厚眼鏡,現在真是連爬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嘴唇顫抖著看了一眼季山青,含混地問道“你你怎么還有你們為什么”
“一因為他不是人,二因為我們都發覺了彼此還在大廳里問一點有創意的。”他的問題還沒出口,清久留就不耐煩地回答完了“沒有那我們問你。”
“剛才是你的能力嗎”季山青蹲下身,口氣很篤定“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找上門來”
厚眼鏡喘了口氣,張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