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知道,那句話本身就很有問題。”
季山青在說完了最后這句話之后,就閉上了嘴他的身邊又一次陷入了寂靜。
過了幾秒,從黑暗里傳來了一個陌生的低沉嗓音“什么問題”
季山青無聲地一笑這個人忍不住到底還是出來了。只是他剛才說的話太少,還聽不出人在什么方向。
禮包再開口的時候,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反倒問道“明知道大巫女就在樓上,你還敢來招惹我們。你是不知道大巫女是誰,還是對這個局太有信心”
“兩者皆有。”這一次,那個陌生嗓音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興奮了起來“啊,來了來了。”
來什么了
季山青皺起了眉頭,感覺自己還差一點就能發現他的位置了,忙又問道“什么來了你到底要怎么樣”
“不怎么樣,你已經在正確的時間,站在了正確的位置上。”那道聲音啞啞地笑道。
季山青心里才一驚,再要跳開卻已經來不及了才一眨眼的功夫,他面前的黑暗中驟然多出了一張熟悉的人臉來;那人緊接著一躍而起,瞬間就籠住了他的退路,手中一線微光一閃,緊接著就有一塊什么尖銳的東西,裹著一股直直的力道,深深沒入了禮包的胸口。
當季山青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的時候,他突然花了起來的視線,依然隱隱約約地在一片昏暗里分辨出了一個模糊的輪廓那人正是緊握著一塊碎玻璃的清久留。
狠狠扎了兩下,感覺到身下的人不再動了以后,清久留喘著粗氣,一把拔下了那塊長長的玻璃,“當啷”一聲遠遠地將它扔開了。
“總算結束了,”他氣息急促地自言自語了一句,扶著膝蓋站起了身來。在黑暗中看了一圈,他朝著那個應該是樓梯間的方向邁出了步子“到底是什么人是誰”
或許是因為繃緊的神經終于得到了放松,清久留喃喃的聲音包裹著疲憊,漸漸地低了下去。
“轟隆”一聲巨響猛然撕裂了空氣,一個足有一個房間那么大的黑影忽然從天直降,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正好吞沒了清久留的立足之地;伴隨著清脆的玻璃碎裂聲,碎片與回音一起四射飛濺了出去,震得整個大堂仿佛都在隱隱地發抖
當激烈的破碎響聲持續了整整半分鐘才終于漸漸靜了下來以后,空氣中忽然多了一道不緊不慢的聲音。
“哎呀掛在天花板上時看起來就不得了,掉下來果然更加不同凡響啊。”
伴隨著這句話,一道白光在黑暗中閃了閃,緊接著就亮起了一圈手電光,登時映白了周圍的空間在它昏白得發冷的光芒下,那盞摔碎了一半、陷在了碎片里的琉璃涂彩吊燈,正以四濺的狀態占據了半個大廳。
舉著手電筒的,是一個矮矮胖胖、其貌不揚的男人,一副厚厚的鏡片在手電光下泛起了反光。他扯了一下身上的文化衫,一邊朝那盞吊燈走了過去,一邊四下打量了一圈。
“這么沉的力道,大象也砸死了”他瞇起眼睛,剛剛嘿嘿地笑了半聲,聲音忽然就頓住了。
吊燈下,并沒有如他預料一般滲出血跡來。
厚眼鏡才剛剛一震,頓時意識到了不秒;然而他還來不及轉身,一只手就忽然從后籠住了他的脖子,漸漸地在他的咽喉上收緊了力道并不大,然而身體內的血液卻忽然一下變了流向,呼呼地朝那只手涌了過去,隨即如泥牛入海一般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