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我”
她才強自說了這么幾個字,身體已經被山呼海嘯一般的攻勢重重擊中。
圖書館震顫不已地搖擺起來,從天花板上落下了撲簇簇的灰。
這一次,飛出去的人終于變成了斗篷女人當她身體騰空的時候,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一個“都”字在嘴里終于變成了不敢置信的半聲驚呼,面前的對手停下了沖勢,在昏暗的光芒里,凝成了一個線條凌厲的剪影。
斗篷女人再次碰到地面的,是她轟然炸開的一團、齏粉般的血肉白骨。
從首當其沖的小腹,一路延伸到胸口和盆骨處,此時都成了空蕩蕩的一片;由于沒了軀干的連接,兩條腿早就不知道飛到了哪兒去。若不是血跡和碎肉,恐怕連肉體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看不出來了。
唯獨連著脖子的一顆頭顱倒仍然是完好的。破碎的斗篷被氣波掀開了,露出了一張面色白得像紙一樣的臉不知道是因為還有生存數字暫時沒有被消耗掉呢,還是因為殘存了一點最后的神經反應,這個面容平平無奇的女人竟然還沒有死。
“不、不可能”她使勁瞪大了眼,視力似乎已經不行了,黑瞳仁像霧似的漫開了,就是找不到林三酒的所在之處。“我我鏡子”
林三酒一抹臉,幾步走到了她的旁邊。
在破碎的布片堆里,慘白的女人頭張著嘴不動了,失去了任何活著的跡象。
“到最后也沒忘了鏡子。”林三酒注視著地上的人頭,有些莫名的感觸。“難道你自己到死都還沒有明白這個能力的實質”
所謂“像鏡子反射光一樣,將攻擊也反射回去”的說法,其實早就在斗篷女人能力的介紹中說得明明白白了這只是一個不太恰當的比方。
“你的確可以將攻擊反射給我不假但是你忘了,”林三酒彎腰撿起布料,將它扔在了女人臉上。“你不是鏡子,而我的攻擊也不是光。”
在林三酒第二次攻擊時,她終于確認了拳頭上傳來的,真的是對方內臟翻滾、肌肉顫抖的觸感也就是說,她的攻擊在這一個瞬間里,是有效的。根據斗篷女人自己的說法,她即使受到了攻擊,也感覺不到異樣,只會原樣將傷害反射回去,因此她看起來才始終那么平靜無礙。
“就算你真的是一塊鏡子,在光線投上你、但還沒有反射的那一瞬間,光線也是結結實實地照在了你的身上。”
而不管斗篷女人到底是變成鏡子也好還是維持肉身也好,無論是什么,都會有一個所能承受沖擊的“上限”林三酒一次比一次猛的攻擊,就是為了找到這個上限。
一旦達到了這個上限,斗篷女人自己就先會被擊成碎片自然也無從談起什么反射了。
林三酒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再沒有朝地上的女人看一眼,轉身便朝樓氏兄妹所在之處跑去。
兩個孩子早就看見戰斗結束了,此時都跳了起來,臉色紅通通地,不住發出一聲又已聲興奮的尖叫和高呼林三酒沖到了他們身邊,見二人都還好好的,不由也放下了心;只是抬眼一掃,她又覺得有些怪了。
圖書館里,未免太安靜了些。
南館小隊剩余的墮落種,是一個也沒瞧見了;剛才還在與他們纏斗的西館小隊,此時更是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斯巴安也不在,空蕩蕩的圖書館大廳里,一時間竟只剩下了靜坐不動的siri,以及兩兄妹歡呼聲的回音,聽起來頗有幾分怪異。
“那些人呢”林三酒忍不住問道。“都去哪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