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陡然靜了下來,仿佛是一臺突然被掐斷了聲源的電視。幾人茫然地站在原地,嘴巴張了張,卻沒有人發出半點聲音。
如果能用一個詞來概括此時的氣氛,那一定是“迷茫”。
靈魂女王反倒有點兒慌了它壓低了聲音,像是怕嚇著誰似的,結結巴巴地問道“怎、怎么了我說的不對嗎你們怎么不說話”
在這一刻,林三酒猛地反應了過來。
她急急從禮包身邊退開了幾步她原本以為自己會撞在透明屏障上,卻沒想到身后的屏障不知何時已經被打開了,竟讓她直直地退了出去;季山青一見自己被扔下了,頓時急著叫了一聲“姐”,忙也跟了上來。
然而他才剛剛邁出了一步,卻突然面龐一扁,竟又撞上了一個看不見的東西原來林三酒被放了出去以后,一道新生成的屏障就單獨把禮包給隔開了。
林三酒下意識地一轉頭,正好看見人偶師冷冷地嗤了一聲,收回了目光。
“這是怎么回事”季山青一張小臉都漲紅了,使勁拍打著屏障,“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數據體”
林三酒怔怔地看著那張熟悉的臉他看起來如此真實不論是眉心間的紋路、激動時雙頰泛起的紅暈,還是手背上、脖子上隱隱的青色血管要說他不是真正的禮包,她實在難以置信。
“你從頭解釋一下。”人偶師盯著靈魂女王,語氣冷冷的。
雙馬尾的年輕姑娘,面皮還有一點撐不住,總是松松地往下滑。靈魂女王仍然壓著地上那一具已經不成模樣了的人體,嘆了口氣道“人偶師大人,麻煩你先把這個家伙也困住吧,別讓他跑了。”
那具人體只是地上無數個昏睡的人之一,再加上已經被靈魂女王撐裂擠碎了半個頭顱,早就不活了,怎么看也不像是會跳起來逃跑的樣子人偶師狐疑地瞥了它一眼,還是點了點頭。
等靈魂女王從屏障里脫了身,它仔細看了看被困在玻璃盒子里的禮包和那具人體,終于語氣輕快地開了口“這下好啦”
“什么”林三酒傻傻地問道。“到底什么好了”
別看靈魂女王活了這么多年,但它的處事方法一向非常簡單粗暴、直達核心遇見不服的,就上去穿了。這一招行之有效,幾乎沒有什么需要運用智慧或者口才的地方;所以此時要把眼下的情況給兩個人類講解清楚,著實費了它不少力氣。
“我還是從頭說吧。”說了半天沒說明白,靈魂女王嘆了口氣,憐憫地看了一眼二人。在它看來,這件事實在是簡單清楚極了“咱們從蟲洞里一出來,就看見了這個什么李山青,對不對”
二人茫然地點了點頭。
“他在這里被編寫出來了,那編寫出他的數據體肯定也在這里吧只是我們看不見罷了。”
那可不一定啊
只是林三酒張了張嘴,又把反駁咽了回去她生怕把靈魂女王本來就說不清的講解,給攪得更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