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纏上來的時候動作還有點急,謝洵被他這么一撬便也張開了嘴,而手握上了他的腰。
對方好像只是想用嘴唇蹭他而已,舌尖一觸即分,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管殺不管埋。
更何況不清醒的人也沒什么吻技可言,正當程澄想撤回去時,掐著他腰側的手力道忽然加重,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叫,剩下的就被對方吞了回去。
謝洵的舌尖追著他探進去,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盡管無甚章法,但依舊奮力地想要追逐進犯。
對方被吻得發出一點輕軟的、含混不清的小貓一樣的叫聲,撓的謝洵面紅耳赤、心頭發癢。
偌大的天幕籠罩著他們,謝洵圈著對方索求、攻占,而慢慢的,被他吻著的人也像是在這一片令人臉紅的聲音中得了趣,閉著眼,也想去吮他的下唇。
然而喝醉了的程澄哪是謝洵的對手,意圖很快被發現,體力上占了優勢的人毫不費力就擒住了他的一只手腕,反背到他背后,另一只手則輕輕捏著他的下頜,讓他半強迫抬起頭,迎合自己新一輪的侵略與攪丨弄。
封在一起的嘴唇關不住聲音,要是被親得狠了,程澄就會無意識地用原本圈著他脖頸的那只手向上攀,一下一下地抓著謝洵并不細軟的短發,他手上力氣沒什么輕重,但還好,喝醉的人本就手腳酸軟。眼神濡染了一點紅,比廝磨得緋色瀲滟的唇瓣淺些,又比臉頰上沉迷的綺霞深上幾分。
漸漸地,程澄幾乎整個人被他壓在吧臺上,兩條腿分開些許,被謝洵趁勢用膝蓋一頂,擠了一條長腿進去。
他身下的整個人好像都在發燙,明明只是親了一會兒,卻連脖子都泛著粉,之前兇巴巴惡狠狠的模樣全都不見了,此刻他是帶著醇香的,柔軟的,甜美的,似乎可以任人索取、被人淹沒的。
偏偏現在的醉鬼,明明人都不清醒了,在停下來換氣的時候,還要哆哆嗦嗦地叫他一句寶貝。
謝洵被他叫得心頭發顫,簡直不知該怎么樣才好。
歷數面前這位祖宗的三次醉酒經歷,每一次都是,只要他喝醉了,最后受苦的就是自己。
一次騎在身上喊駕,背完了還要把他關在小黑屋里畫畫;一次坐在腿上摩擦,還抖著袖子玩手臂消失唱貴妃醉酒這次直接親上來了。
不過這一次也不算全然是受罪。
謝洵輕嘆一口氣,攬著他的腰把軟成一灘水的人半摟著,怕他聽不清,湊近了低聲開口“我先帶你回去。”
對方懵懵懂懂的,但好像很相信他,貼著他點了點頭“哦。”
他抱著程澄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上樓的劉叔。
程澄幾乎是整個人偎在他身上的,剛才親得太猛兩人還有點衣冠不整,謝洵也難免帶了些尷尬,跟劉叔對了個視線。
他往二樓走,正要跟劉叔擦肩而過時,對方忽然小聲“啊”了一下“謝先生。”
謝洵回過頭去,劉叔站在不遠處,很貼心地沒往兩人身上看,只是說“對了,您剛才問他怎么了,我突然想起來,白天的時候他讓人去收拾過他的房間。您稍等一下。”
他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對方很快重新走上來,這次手里拿了一疊畫紙“他跟我說,這些都是作廢的,讓我隨便怎么處理。”
“別人給我看的時候問我要不要扔,我看了一下,上面都是”劉叔禮貌地停頓片刻,才繼續說,“我看了一遍,還是沒敢扔,想著先給您。”
因為手里還抱著個人不太方便,謝洵聽完他的話,單手把那一疊紙接過來“麻煩了。”
等進了房間,謝洵把人放下“還知道這是在哪兒么”
他說了兩遍,程澄才勉強點了個頭。
眼看洗澡已經不太現實,謝洵把人撈過來刷牙,自己去找了熱水和毛巾。
結果他熱毛巾都拿回來了,看見醉鬼一個人拿了把牙刷,動也不動,對著面前的三種牙膏,皺著眉頭苦大仇深。
但因為剛才那一遭,程澄現在的模樣與其說是在撒氣,倒不如說是在撒嬌。
謝洵沒發現自己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帶了點笑意“怎么了”
“牙、牙膏。”程澄含糊地開口,還是一副不滿的模樣。
謝洵只當他醉得連牙都不會刷了,正要走過去,就見程澄忽然轉頭,看著自己“問、問你呢。你喜歡什么牙膏啊”
“什么”謝洵一下子沒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