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洵沒想到話題能突然跳到這上面來,饒是他心理素質再好,此刻也有些接不住。
他原本以為程澄不哭了就皆大歡喜,哪想到
只是要是換成平常,他必然會瞬間冷下臉來,甚至甩開手,走到一邊去。
偏偏現在的程澄好不容易剛哄好,要是再因為自己一句話一個動作重新掉了眼淚,就真不知道這個晚上還能不能好好睡了。
關鍵是謝洵微抿起唇想,從自己打完電話起,程澄先是勾過來撓手心,后來一邊往身上拱又一邊蹭,抬起頭來的時候又漂亮得不像話。
謝洵還僵在原地沒動,不知道要怎么樣回應才能不惹得程澄再委屈,然而始作俑者像是仍無所覺。
還要用那種真的疑惑的目光看著他。
最后謝洵終于無可奈何,苦笑著嘆了一口氣,干脆實話實說“你又要哭,又要蹭,又要拱,怎么就不許我硬”
“我”程澄眼淚是沒了,被這一句話堵得霎時紅了臉,“我,我沒說不讓啊”
“而且我也不想哭的,”他急急地說,“就是一下子沒忍住”
眼看他聲音又要變了,謝洵條件反射地摟了他一下,生怕他又哭一次,連忙說道“我沒有怪你。”
“噢。”程澄小聲地應了一句。
房間內的溫度適宜,現在只剩他們兩人,程澄只覺得自己被對方環了起來,安心而溫暖。
只是他還是沒忍住低頭又瞥了一眼。
然后再瞥一眼。
好像真不能全怪謝洵。
一方面是覺得自己忽然就掉眼淚太丟人,一方面這件事他確實有一點責任,另外還有一個想法是,這樣說不定能把僅剩五天的系統給氣個半死。
最好直接氣到宕機,不要再禍害下一個宿主。
反正這系統堪比漁網,四處漏風。
這么想了一通,程澄心一橫,聲音還顫著,軟著“那我幫幫你”
說著就要伸手。
謝洵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走向,剛才那些不自在的反應還沒消下去,被程澄一碰就愈燃愈旺。
他連忙抓住對方還想繼續動作的手“不用。”
程澄其實心里也緊張得不行,但決定都決定了,現在再回頭似乎更不好。
而且是自己幫他,謝洵為什么不樂意啊
程澄想著想著,從他懷里仰起頭來,眼眶還是紅的“那個,你不會也”
他想說謝洵的拒絕難道另有隱情,但他反應迅速地想了想,自己現在都沒這回事了,用“也”字未免不嚴謹。
然而謝洵已經聽見了前半句“也什么”
程澄吞下后半句,生怕被對方發現端倪“沒什么。”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但仍然貼得很近。
程澄抬頭看著謝洵,都是男人,現在這種情況肯定不那么好受,但對方現在卻偏過頭去,額頭上有一點幾不可見的水珠,都這樣了,甚至還要安慰自己。
謝洵現在穿著純棉睡衣,上面皺巴巴的還帶了濕痕,少了點西裝革履時的工整英俊,卻多了一份觸手可及的實感。
他其實很年輕,只是經歷的事情太多,刻意把自己包裹成成熟的樣子。
想到這里,程澄頓了頓,最后不自在地別過臉,卻沒退縮的意思
“說了幫你就幫你。”
他沒等到謝洵再開口說話,干脆趁他不備掙開了原本被握著的手,又用了點力將謝洵摜到床上。
好歹這才是原主一開始的人設,在快要脫離系統的最后時間里真的體驗一次,也算“完美”結束任務。
程澄心里生出一點報復系統的快意,而自己則喘著氣,把謝洵原本垂著的手撈上去,自己跨到他身上,兩腿分開一些,撐著對方并攏的一雙長腿,幾乎是一種把他籠在身下的姿勢。
只是謝洵太高,這樣看上去多少有些別扭。
他意圖再裝得輕松些,只是開口的時候氣息不穩,全都噴到了對方臉上,卻仍然沒停下。
程澄聽見謝洵傳來一點聲響,倒把自己的腿給險些哼軟了。
他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嗦地去錮謝洵的手,將它們拂于頭頂,再虛虛地握住,而剩下的那只手挑開松松垮垮的睡衣腰帶
去尋一場緊張的、陌生而高漲的美夢。
程澄開竅得晚,從小也沒什么經驗,連自給自足都只有寥寥數次,更別說替別人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