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一開始倒是挺積極的,結果爬了半小時就開始喊累。
他靠著欄桿休息“我怎么又有點不想去了啊”
“看去也沒剩少了。”謝洵明明帶著畫具的,看去倒是一點事也沒有,平靜地問他,“確定不去嗎”
程澄看著他氣都不帶喘的,少覺得有點不公平。
“你這么看著我也沒用。”謝洵語氣波瀾不驚,說的話讓程澄怔了怔,“我身帶著畫具,背不了你。”
“不是,你這話什么意思,我什么時候讓你背過了”程澄結巴了兩句,說道。
不僅背過,還不止一次。
然而謝洵只是看了他一眼,沒說答案。
“你那是什么眼神”程澄不知道他的話是什么意思,莫名想要移開眼睛不與他對視,于是偏過頭嘀咕著,“而且你怎么體力這么好的”
結果剛移開眼,就聽見一聲輕笑。
塔樓內部非常安靜,那一聲笑被程澄聽得很清楚,驚訝地重新轉過頭來。
“沒你體力好。”謝洵與他重新對目光,悠悠地說道,“畢竟婚禮當晚你可”
可是發了小半宿的酒瘋。
謝洵覺得告訴他實情也沒什么,結果那個“可是”都沒說完,程澄瞬間警覺起來,臉忽地就紅了一點,立刻惡狠狠打斷“不準再提那一晚的事”
于是謝洵從善如流地一點頭“行。”
他忽然覺得程澄這副模樣其實挺好看,想看看,干脆地應。
他這邊是不說了,但程澄就沒這么冷靜了。
謝洵不提這一茬還好,一提這一茬他就想起今天早那個十分嚴峻的事情。
他越想臉越紅,最一個人悶頭走在前面爬樓梯,繃著臉給面的謝洵丟了一句話。
“你今天的話是有點。”
只可惜程澄的強硬高冷并沒能維持太時間,三分鐘他又覺得累了,又跟之前一樣開始靠著欄桿休息。
“所以當初劉叔說要叫人跟著一起,你怎么沒答應。”謝洵給他遞了一瓶水,說道。
程澄懶得很,沒接,還嘖了他一聲“我也沒那么嬌弱啊。”
謝洵的表情沒變,只是眼梢極輕地彎了彎。
他“哦”了一聲,擰開礦泉水的瓶蓋,再一次遞給他,煞有介事地贊道“也是。”
這一次程澄接過來了,他像是渴狠了,一連灌了好幾口。
“而且要是有其他人跟著來,計劃得更周全的話,這樣你既不用跟我擠一間房,現在也不用這么氣喘吁吁。”謝洵把他手里剩的半瓶水拿回來,又重新蓋好。
“叫他們來有什么用,”程澄神色古怪地看他一眼,“就算他們來了我現在不也得自己爬樓梯么,這里這么窄,難道還真讓人背我”
謝洵看去好像真的思考了幾秒才回答“也不是不行。”
然而程澄并不記得自己當時喝醉了騎在人家背還喊“駕”的事,一抬手擦掉唇邊的水漬“你今天不要老說怪話。”
但是國有一句話叫來都來了,程澄少還是有些不甘心“行了行了走吧走吧”
時不時跟謝洵插科打諢一還挺能解乏,盡管今天的謝洵好像比之前的都要陰陽怪氣些。
也不對,雖然現在說話也夾槍帶棒,但明顯跟以前不,如果非要形容,那大概就是沒那么挖苦人了,還算比較溫。
而且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謝洵好像沒再叫過他“程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