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在一個死鬼身上。
“卿卿,卿卿”
幽箬從床榻邊撐起半個身子,掀開床帷往外喊道“去凡間和妖界的小倌館里,給我抓十個男人來人和妖對半開要容貌長得清俊的,皮膚白的,腿長的,送過來之前都洗干凈了,換上青色衣袍。”
聽到召喚的卿卿有些懵,歪著腦袋道“主子,你不追鐘離殿下了”
幽箬半垂著眼,沒答這話,只催促道“你問這么多作甚,叫你去抓男人,你抓便是。”
卿卿答應下來,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多嘴一句“主子,鐘離殿下的宮殿就在咱們隔壁,你一下抓十個男人動靜太大,萬一被他發現了不然,今晚先抓一個來”
“嗬”幽箬冷笑一聲,“這是我的妖界,是我的地盤,我就是抓一百個男人,與他鐘離羲何干”
話說到這,卿卿也不敢磨蹭,連忙退下。
沒多久,十個清洗干凈、換上青衫的年輕男人,就分成兩排站在幽箬寢殿里。
那五個凡人男子被施了障眼法,只當幽箬是有錢人家的娘子,深夜買春,皆乖巧溫順地俯首而立。
而那五個男妖卻是知道妖王的身份,一個個難掩激動,且不說妖王姿容無雙,能與她春宵一度已是幸事。若是能博得妖王歡心,留在妖宮里,日后吃香的喝辣的,豈不瀟灑快活
幽箬披著紫袍,斜坐在桌邊,手執酒杯,輕聲道“都抬起頭,給我瞧瞧。”
十個男子依言抬起頭來。
幽箬的目光一一掃過,面上神色始終平淡。
雖說這一批皮囊不錯,算得上俊秀,可與鐘離羲一比,簡直是魚目和珍珠,毫無可比性。
唉,但像鐘離羲那樣的,六界中也沒幾個。
暫且湊合著用吧。
幽箬自我寬慰著,纖纖玉指朝著兩排男子點了點“你、你、你、還有你,過來給我倒酒伺候,剩下的,奏樂、跳舞,拿出你們的本事來,誰表現得好,我就先寵幸誰。”
她這話一放,那些個男人紛紛使出渾身解數來勾引。
幽箬邊喝著酒邊看著這些費勁心力誘惑他的男子,這段日子在鐘離羲那里吃癟的悶氣也消散不少。
酒過三巡,歌舞正酣,這時,卿卿忽然從殿外急急忙忙跑過來,“主子。”
“怎么這大晚上的,神界打進來了”幽箬喝得三分醉,斜斜一眼瞥去,不經意透著無限風情。
卿卿是個女妖都看呆了,怔了片刻,才記起正事“是鐘離殿下,他于門外求見。”
幽箬推開身側柳樹妖遞來的酒杯,瞇起金瞳“鐘離羲來作甚”
想了想,她搖頭道“你跟他說,深更半夜,男女大防,不合規矩,不見”
卿卿連忙下去傳話。
柳樹妖再次遞上酒杯,清雋的眉眼透著春情“殿下,今晚就讓奴伺候你吧”
幽箬偏過頭,看著這穿著青衫最為俊俏的樹精,嘴角微揚起笑意,“想伺候我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柳樹妖微微一笑,喂她喝酒,又附耳低語“歡好時,奴能變出柳條”
燈火輝煌的寢殿內,衣衫不整的男人隨著琴樂跳舞,圓桌旁,四五個男子圍在一起,而正中那嬌媚女子面頰泛紅,身上單披件輕薄的絲質紫色外衫,許是因著醉了,外衫朝著一邊垂下,露出半邊鎖骨和雪白的肩頭,甚至還能看到她兜衣的系帶。
鐘離羲走進殿內,映入眼簾的便是這不堪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