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放下的床幔,春桃微詫,自覺壓低了聲音,“姑娘,少爺他這是”
陸云煙豎起根手指放在唇上,噓聲道,“夫君累了,需要休息。”
春桃會意,姑爺身體弱,舟車勞頓需要靜養也正常,于是放輕了手腳,伺候陸云煙洗臉擦手。
眼見外面天色尚亮,陸云煙決定出去轉轉。
洛州城這么大,臥虎藏龍的,沒準還能遇到一兩個修士,打聽一下玄天派的事。
她輕手輕腳帶著春桃出了門,將房門關上的同時,又叫來兩個小廝,“少爺在里頭歇息,你們在外頭守著,不許任何人打攪。”
兩小廝垂頭答應,“奴才記住了。”
陸云煙心思稍定,帶著春桃和護衛徐老包,一起下樓。
走到大堂時,她下意識往那張桌子看去,那二男一女的修士已然不在。
門口攬客的小二見著陸云煙,熱情洋溢打招呼道,“夫人是要出門去了”
“是,出門逛逛。”陸云煙客氣回了句,又狀似無意問,“方才坐在那桌的幾人,是吃飯還是住店”
小二道,“哦,那幾位啊,也是住在我們店里的。剛才用過飯,就出門去了。”
陸云煙見這小二善談,于是跟他攀談起來。
小二見這位年輕夫人花容月貌,說話又斯文有禮,也樂得多說幾句,“那三位聽口音也是外地的,好似是來洛州尋親訪友吧聽他們互相稱呼師兄師妹,又手拿佩劍,許是什么江湖人士。其他小的也不清楚,他們只在店里住一日,明兒個也要離店了。”
陸云煙朝小二淺淺一笑,“多謝小二哥了。”
小二心花怒放,連連說客氣,又給陸云煙推薦了幾處好吃好玩的地方。
道過謝,陸云煙帶著春桃他們往街邊去。
春桃好奇問,“姑娘,你懷疑那幾個人是修士嗎”
陸云煙說,“嗯,瞧著是有些來歷的。”
洛州城街上人流如織,喧鬧非凡。
許是玄天派的試煉大會在即,洛州城的確聚集了不少奇人異士。
陸云煙僅僅沿著主街走下來,脖子上的玉佩就震動了四五次,是小黑小白感應到了修士的存在。
為了搞清楚玄天派的位置,陸云煙努力克服社交障礙,看到一家水粉鋪子外站著個年輕小少年,面相瞧著挺和善的,深吸一口氣,主動迎上前去,“這位小兄弟,冒昧打擾,想向你打聽個事兒。”
那圓臉少年郎顯然是個重度社恐患者,抬眼看了眼陸云煙,一張白臉唰地紅了,肉眼可見的緊張,“你你你要問什么事我是外地的,也剛來洛州”
陸云煙柔了嗓音,“小兄弟你別緊張,我看你眉目間透著靈氣,好似也是修行之人”
聽到這話,那圓臉少年的緊張倒緩釋了不少,睜著眼睛打量了眼前這位美貌少女,“姑娘也是”
陸云煙靦腆地拱了下手,“無門無派,小小散修。”
既是同道中人,圓臉少年也回了一禮,“姑娘謙虛了。我也只是個煉氣初期,師承云州巫家堡。”
陸云煙笑道,“原來是巫家堡的弟子,久仰久仰。”
圓臉少爺很驚喜,“姑娘知道巫家堡”
陸云煙“呃”
尷尬了,她哪知道什么云州巫家堡,不過是說句場面話,哪知道這單純孩子當真了。
她假裝咳了兩聲,生硬的轉換了話題,“小兄弟,我此來洛州,是為參加本月玄天派的試煉大會”
察覺到少年表情的變化,陸云煙心里也有了底,果然下一刻就聽他道,“可真是巧了,我和我的師兄師姐也要去玄天派。”
陸云煙面露驚喜,問道,“那你可知玄天派的具體位置”
圓臉少年搖頭,“這我倒是不知,我是第一次來。不過我師兄曾經去過玄天派,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