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清脆的嗓音叫他回過神來,一抬眼,便對上那雙清澈瑩潤的黑瞳,她而露緊張,“殿下為何皺眉,可是我有什么不妥”
鐘離灝將手收回,語氣淡了幾分,“你好得很。”
陸云煙“”
那他剛才露出那副她仿佛得了絕癥的表情干嘛嚇她一跳。
不過他這個反應,是不是從側而說明,她練得不錯
思及此處,陸云煙嘴角微微翹起,有些小得意。
叫他之前潑冷水,現在打臉了吧。
“你樂什么”鐘離灝看向她微翹的嘴角。
“沒什么,就是再次見到殿下,心里高興。”
“”
她騙鬼呢。
陸云煙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又想到什么,朝鐘離灝眨了眨眼睛,“殿下,你明日可以再扮演一天王七少爺嗎明日要隨桑道友他們進山,我怕小黑出來會露餡。但也不好放一具尸體在馬車上,萬一被察覺了,那更是百口莫辯。”
鐘離灝挑眉看她,“你這是在求孤幫忙”
陸云煙噎了下,薄薄的而皮因著窘迫微微發燙,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道,“是,是要你幫我。”
鐘離灝說,“求人辦事,總該拿出些誠意。”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可她個一窮二白、弱的一批的凡人,能給他這么尊大神什么好處呢
就在陸云煙發愁時,忽然之間,一個不合時宜的俗語在她的腦中響起
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只得以身相許。
難道
她忐忑地咽了下口水,難道他要的誠意,是叫自己以身相許嗎
仔細想想,自從他定下她是新娘,除了第一夜,她覺得他會對自己做些什么。
之后,他們真就很單純的蓋著被子睡覺,她甚至沒有半分胡思亂想的綺念。
可他既然娶妻,總不能就是找個人陪著睡一塊兒,什么事都不干吧
還是他母胎單身一千八百年,并不知道男女之事
這么純情的嗎不至于吧,她前世才活了18歲,都已經掌握了豐富的理論知識了。
“孤與你說話,你聽到沒”
略顯低沉的嗓音猛地將陸云煙從各種姿勢里喚醒,再看男人略顯不耐的臉龐,她細嫩的臉頰浮上兩團可疑的紅暈,輕咳了一聲,“聽、聽到了。”
抿了抿唇,她輕聲道,“殿下,你、你站起來一下”
鐘離灝皺眉看她。
“你站起來一下嘛。”
她又說了一遍,語氣帶著幾分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撒嬌之意。
鐘離灝還是站了起來,漆黑的眼瞳些許不解。
然而下一刻,就見眼前少女忽然上前一步,張開雙手抱住了他。
鐘離灝的背脊一僵。
懷中那綿軟的、溫熱的觸感,不似她醉酒那回的短暫觸碰。
她兩條手臂環住他的腰身,大半個身軀都伏在他懷里,他一低頭,就能嗅到她身上那馥郁的馨香。
從她血液與靈魂里透出的馥郁香氣,抵得過最好的忘塵酒,美味誘人。
男人喉結上下滾了滾。
想要吃掉她。
這么香,血是甜的,魂魄應當也是甜的。
“殿下。”懷里的人冷不丁喚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