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佐發出“噗”的怪聲,像是氣球被人扎破了。他捂住嘴,拼命忍住笑聲,肩膀不斷聳動,臉都憋紅了。
“飄飄,渺渺,我們快點去找人吧”他拖著雙胞胎迅速離開后臺。
他必須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否則遲早要笑死。
樂祈年看了君修言一眼。后者絕望地移開視線,咕噥著“我去找人”,垂著頭擠進人群中。君茂畢恭畢敬地對樂祈年施了一禮,也離開了后臺。
目睹這一幕奇景的工作人員竊竊私語起來。樂祈年沐浴著眾人怪異的視線,鐵青著臉走進樓梯間。假如鄭昭羽在停電期間離開,很大可能走了樓梯。他準備去樓下找找。
然而樓梯間也不見鄭昭羽的蹤影。所有選手都交換過彼此的手機號,樂祈年撥打鄭昭羽的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找了一圈后,他無功而返。其他幾個人也雙手空空地回到演播室后臺。
“沒找到”樂祈年不抱任何希望問。
“我們找遍了整個樓層,電梯里也找了。”文森佐答道,“我想他可能是在停電的時候離開了。可惜一停電,監控也失靈了,我們連他從哪個門走的都不知道。”
“他為什么要跑得這么快呢”金飄飄玩弄著自己的辮子,“肯定是因為輸給小樂哥哥,所以灰溜溜地逃跑了。”
樂祈年卻不敢那么確定。鄭昭羽會不會已經發現自己與無明的關系暴露了,所以才匆忙離去
之前一切與無明有關的人物,都神秘死亡了,就好像無明為了不暴露自己,故意殺人滅口一樣。鄭昭羽該不會也
“不知老祖宗為何要尋找鄭昭羽”君茂客氣地問。
君修言剛想回答,樂祈年便搶先說“其實我和鄭昭羽都是投資方選送的選手,本來節目組內定他當冠軍,沒想到今天卻不得不發四個獎。我沒有搶他風頭的意思,想跟他好好解釋一下。”
他只字未提“神師”的事。君修言年輕,或許不知道無明的來歷。但君茂身為君家掌門人,多少從先祖那里聽說過無明的事。就連文森佐都從傳教士方濟各那兒聽說了關于無明的只言片語。君茂不可能一無所知。提起“神師”,他恐怕立刻就會想到無明。
如果君茂能幫忙一起尋找無明,那自然事半功倍。但君茂輩分固然低,年事卻很高了,萬一聽說無明未死,急火攻心,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那樂祈年就太對不起師弟和君修言了。
對于老人家,這些不愉快的事還是瞞著吧。今后有什么臟活累活一律叫君修言去干。
“老祖宗真是慈悲心腸。”君茂笑吟吟說。
“別叫我老祖宗了。怪尷尬的。”樂祈年扶額,君茂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一門心思給他當孫子“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那樂道友。”
樂祈年點點頭,心說這還差不多。天天叫他老祖宗,他覺得自己都被叫老了幾十歲。
眼下找不到鄭昭羽,但也不是完全失去了他的蹤跡。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嗎他是傳爵娛樂的簽約藝人,實在不行,就去向傳爵打聽鄭昭羽的住處,然后直接去堵他家的門。傳爵里還有不少同情樂祈
年的員工,沒了攪屎棍周信,想他們打聽鄭昭羽的事應該不成問題。實在不行,還可以請人脈廣的唐雨誠牽線搭橋。
“時候也不早了,我想回去了。”樂祈年說。
君茂轉向孫子“你護送老祖樂道友一程。”
君修言很想抗議,但在爺爺嚴厲的審視中只能乖乖閉嘴服從。文森佐的臉都憋紅了,樂祈年懷疑拿針戳他一下,他就會像個漏氣的氣球一樣躥上天。
樂祈年告別眾人,帶著他的空殼證書,和一眾工作人員道別,領著視死如歸的君修言離開尋星視頻總部,叫了輛網約車返回酒店。
一路上君修言臉黑得如同鍋底。到了酒店,他們從貴賓專用通道上樓。這時君修言才訥訥地開口。
“你為什么住酒店你不是和那個導演住一塊兒嗎”
“方便。”樂祈年簡明扼要地回答。
“你你怎么就成了老祖宗”君修言的五官皺在一起,“別是看我爺爺年紀大,你忽悠他吧”
“你爺爺不是說家里留著我的畫像嗎你去親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七百年前的人吧你是穿越來的嗎”君修言說完頓了頓,捂住自己的眼睛,“這種事是真實存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