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煜嘴上說著“請”,表情卻沒有一絲恭敬。閻柯又是恐懼又是氣惱。這小子果然是個怪物,是天煞孤星,閻家遭遇的劫難都是他的錯而自己竟然被這小子壓過一頭,怎能叫人不惱恨
閻柯終于摸到了呼叫鈴。他正想按鈴的時候,手腕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那股寒意死死地扼住了他的手,讓他無法動彈。
閻柯想大喊,卻發不出聲音。他顫抖如篩糠,布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地瞪著閻煜。
要是說不出有關神師的事,他說不定真的會死在這兒
他絞盡腦汁地思索。即使是毫無根據來由的推測,他也要編一個出來。
“我突然想起來了”閻柯發出蚊子般的叫聲,“我第一次收到神師聯絡的時候,剛好去過道觀。神師能準確說出我拜神時許的愿,我就想,我拜神時他說不定就在旁邊,我許的愿被他無意中聽見了。可當時旁邊人很多,我也不確定哪一個才是神師。后來”
他望向病房中的電視,“最近那個挺火的真人秀,就是你的小男友也參加的那個。我也湊熱鬧看了幾集。昨天那集里不是有個老頭當嘉賓嗎我看到他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拜神那天他也在道觀里。說不定他就是他即使不是神師,肯定也跟神師有關系”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上的寒意和壓力驟然減輕了。
“您瞧,只要您愿意,不是都能想起來嗎”閻煜笑了笑,驅使輪椅滑向病房門口,“您休息吧,我不打擾了。”
閻柯望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想口吐芬芳,但最終他把千言萬語全部吞回了肚子里,一個字也不敢說,只是氣鼓鼓地瞪著天花板。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那股寒意仍然縈繞在他周圍,并沒有隨著閻煜的離去而消失。要是他真的罵出聲,沒準這次他的舌頭會被割掉
怪物,果然是怪物。閻柯遍體生寒,不禁裹緊被子。
“你說鄭昭羽啊從昨天起就沒見到他根本沒回來過要是他回來我們能不知道嗎他現在是明星啦,大家都想找他簽名呢哎,你能不能也給我們簽個名啊”
樂祈年拿到鄭昭羽的住址后,直奔他的住所。明星效應的用處就體現在這里了。他一亮出身份,就不費吹灰之力地從小區居民口中打聽到了有關鄭昭羽的事他甚至沒怎么開口,大爺大媽們就熱情地八卦起來,三言兩語便把鄭昭羽的身世和行蹤交待得明明白白。
大爺大媽們對他在最后一期節目鬧出的丑聞不以為然,反而將其當作茶余飯后的談資,越說越來勁。鄭昭羽在他們心中的熱度絲毫不減。樂祈年算是體會到了什么叫“黑紅也是紅”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鄭昭羽的出身和樂祈年有些相似父母雙亡,讀完大學后試圖進入娛樂圈,卻屢屢碰壁。后來不知怎么時來運轉,和傳爵娛樂搭上了關系,作為選手參加了誰是通靈王,從此一炮而紅。
大爺大媽們不知道鄭昭羽嶄露頭角的契機,樂祈年卻一清二楚他因為某種機緣巧合拜了無明為師,在無明的安排下簽約傳爵;同時無明又以神藥續命為誘餌,收服
霍子希為其所驅使。
根據大爺大媽們的說法,鄭昭羽昨晚就沒回來過。也就是說,他離開尋星視頻演播室后就不知所蹤了。
如果他已被無明滅口,至少應該發現尸體吧如果他平安無事,為什么至今行蹤成謎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他到底藏到或者說被藏到哪里去了
現在只剩鄭昭羽這么一條線索。要是連這條線索也斷了
就在樂祈年心神不寧的時候,閻煜打來了電話。
“小樂,今天我去醫院探望我三叔了。”他的語氣格外嚴肅,同時還帶著一絲詭秘,“他說他也認識那個神師”
聽完閻煜的講述,樂祈年的眸子微微閃爍了幾下。
他謝過閻煜,接著聯絡了君修言和文森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