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道友君道友”
呼喚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君修言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雙眼一時間對不上焦,只覺得看什么都模糊一片。周圍亂糟糟的,無數人在說話、叫喊、哭嚎,腳步聲來來去去,救護車、消防車和警車的鳴叫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首令人心悸的交響樂。夜空被紅藍交織的警燈所照亮。
過了好一陣,他才能看清東西。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濕漉漉的年輕面孔。精致的眉眼,秀氣的面龐,皮膚因為寒冷而無比蒼白正是樂祈年。
君修言頭腦有些恍惚。他是不是在誰是通靈王節目組的巴士上睡著了他們抵達青河鎮了嗎為什么周圍這么吵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清醒過來。在游船上發生的一幕幕場景浮現在腦海中,像過電影似的。當時他被冰冷的河水所吞沒,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然后然后
“有妖怪”他一個仰臥起坐,抓住樂祈年的肩膀,“真的有妖怪我親眼看見了青面獠牙,特別丑是水猴子”
樂祈年怔了怔,接著偏過頭“噗”的笑出聲。聲音聽上去宛如漏氣的氣球。
“什么水猴子,真沒禮貌。”他笑夠了才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那可是青河河神正牌的河神。”
“什么登西”君修言的臉扭曲了。
“簡單來說,河神摧毀了那艘船,然后把你們全都送上了岸。”
君修言越過樂祈年的肩膀,望向青河河堤。潮濕的岸邊橫七豎八躺了幾十個男女,都是游船上的客人和女郎。急救人員正把他們挨個抬走。
女郎們沒什么意見,任由急救員把她們抬上擔架。客人們就顯得很不情愿了。好幾個人明明喝了一肚子水,還在逃生時或撞破頭,或扭傷腳,卻硬是不肯讓急救員碰自己,甚至連正臉都不愿意露出來。甚至偷偷摸摸地觀望四周,尋找逃走的路。
更遠處,幾名身穿警服的男子正穿行在人群間,用機警的目光搜索著什么。
“對了那艘船”君修言猛然回過神,“那不是普通的游船,而是一個賣淫場所”
“那你怎么會在賣淫場所里”樂祈年看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
君修言漲紅了臉。“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去暗訪的”
樂祈年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遺憾地搖搖頭“跟官差解釋去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告訴你我可是個正經人”
青河旅泊酒店。客房。
“簡導,別愁眉苦臉了,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隋經理給簡亦道倒了大半杯紅酒。簡亦道垂著頭,愁眉苦臉,臉上就像寫了“生無可戀”四個大字似的。客房電視里播著青河鎮旅游宣傳片,歡快的音樂,鮮亮的畫面,配上簡亦道苦悶的神色,簡直就是“以樂景襯哀情”的活例子。
帶著節目組人員搜尋四人組無果后,簡亦道只能選擇報警。警方給他做了個簡單的筆錄,便接下了尋人的職責。簡亦道見天色已晚,生怕再出什么狀況,就下令全組人員返回下榻的酒店,以防再有人走丟。
結果在酒店里一點名,發現竟然又少了一個君修言
助理告訴他,君修言尋人的時候說自己想起了什么事,要單獨行動。助理就任由他離開了。簡亦道氣得恨不得當場開了個這個助理。怎么能讓他就那么一個人走掉萬一他一去不回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