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呃,扭到腳了。”樂祈年面不改色地撒謊。
秋黎虛弱地抬起頭。看到賈老師的瞬間,她也顫抖了一下。看來將這位家教誤看作蘑菇人的不止樂祈年一個。
“你們跑到哪里去了一下午都不在房子里,我看節目組的人都挺著急的。”賈老師說。
“我們去了趟東邊的廢屋。”君修言回答,“尋找線索。”
“廢屋”賈老師揚起眉毛,“我都不知道還有那種地方。”
她一副想要追根究底的樣子。樂祈年怕說得太多,暴露了秋黎的身份,趕忙反問“這么大的雨,您怎么在外邊”
“我來找小雪。”女家教說著不滿地撇撇嘴,“那孩子又隨隨便便跑到外面來了,真是的”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便從樂祈年腳下躥過。正是高紅鶴家的那只黑貓。它飛快地繞過賈老師,奔向別墅,烏黑油亮的毛皮被雨淋得濕透。別墅門口,女孩的身影一閃而過,和黑貓一起消失在門后。
“啊呀,原來她還知道自己回去呢這個小壞孩子”賈老師更加惱火,轉身走向別墅。沒走幾步她又折回來,將手中的傘遞給文森佐背上的秋黎。
“給小姑娘打吧。”她說。
秋黎感激地接過雨傘,低聲說了句“謝謝”。賈老師沒回應她,飛快地奔向別墅,嘴里喊著“小雪你這個壞孩子,我要告訴你媽媽”。
樂祈年拽了拽雨傘,擋住秋黎的身形,防止有人看清她的臉。如果秋黎獲救的消息被夏夜知道,甚至被她目擊,保不齊她產生什么極端的情緒,甚至損害秋黎的身體。
“你們把秋黎姐先送到高紅鶴家。”他說,“我去想個辦法把夏夜單獨叫出來,先制伏她再問她的話。”
“可以是可以,但你要怎么把她叫出來而不引起她的懷疑”君修言問,“她現在肯定非常警覺吧如果她不肯跟你走,那豈不是”
“她或許會警惕我,但是絕對不會警惕那個人,”樂祈年自信地一笑,“導演找演員說戲再正常不過了,誰會拒絕呢”
“你想讓我把秋黎單獨叫出來”
西側別墅中,閻煜放下手里的劇本,訝異地望著樂祈年。
因為突降大雨,劇組不得不中斷拍攝,全員撤回了房屋內。拍攝計劃一再耽擱,閻煜心情也不大好,一個人縮在房間里琢磨劇本。他總覺得這房間有點兒不大對勁,就好像有人趁他不在的時候闖進來了一樣。但東西明明都擺在原位,讓他十分費解。
樂祈年從片場下來后就沒影兒了。劇組撤回室內時,閻煜還特地向隔壁誰是通靈王節目組打聽過樂祈年的去向,可對面也一臉懵逼,不但不知道他的行蹤,連和他同行的那兩個小伙伴的行蹤也一無所知。三個人不知道浪到哪兒去了。
閻煜正愁悶的時候,樂祈年忽然回來了。青年渾身濕透,就像在河里剛剛游過泳似的,每走一步都要在地毯上留下濕漉漉的腳印,一看就是冒雨趕回來的。
雨水將青年的皮膚都沖刷成冰冷的蒼白了,閻煜看了直心疼。他肯定是為了真人秀比賽四處奔波才在山里遇到大雨的。隔壁節目組也真是,出的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題目。他當成寶貝一樣捧在心尖上的人,卻要被隔壁節目組指使著滿山亂跑,辛苦成這樣。仔細想想,誰是通靈王發生事故也不是頭一回了,簡亦道那家伙的統籌能力真是堪憂。
剛想招呼青年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對方就開口了,要求閻煜單獨把秋黎叫出來。
“為什么”閻煜挑起眉。
“很重要的事。”樂祈年撥開不斷滴水的劉海說。
“你自己叫她不行嗎你又不是不認識她。”
“我叫她她八成不愿意出來,但她肯定不會拒絕閻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