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冬晨,或者說夏夜,明天你就離開劇組。”他冷冷說,“有我放話,今后沒有一家圈內的公司敢雇傭你。你休想再進這個圈子了。”
薛冬晨不甘地咬住嘴唇。以閻煜的地位,想封殺她一個小小的“助理”還不是輕而易舉
“我今天就下山。”她梗著脖子說,狠狠瞪了秋黎一眼,“今后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反正沒了我,你什么也不是”
說完她推開君修言和文森佐,大步流星地離開棋牌室,“砰”的甩上門。
“真是執迷不悟。”君修言咬牙道。
“至于你。”閻煜轉向秋黎,銳利的目光仿佛一把刀,將她從里到外都解剖了一遍,“雖然你是受害者,但你也是一個騙子。你的戲份我會全部剪掉,用其他人的鏡頭代替。我絕不能容忍自己的戲里有一個德不配位的人。”
秋黎和薛冬晨掐架時氣勢洶洶,可面對閻煜時卻連頭都不敢抬,因為腕上還戴著手銬,她看起來簡直像一個等待審判的犯人。
“對不起閻導,我我真的很對不起”
“這話對一路支持你的粉絲說吧。”閻煜語氣冰冷,“你也被開除了。明天就離開劇組。”
秋黎鼻子一酸,淚水奪眶而出。被閻煜開除外加刪掉所有戲份,這意味著什么,人人都心知肚明。但這都是她活該。她之所以能爬到今天這個地位,都是走了捷徑的緣故,但這捷徑也過早地讓她走到了事業的盡頭。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走。”秋黎本想說我也今天就下山,但她不想與薛冬晨同路,干脆就推遲到明天好了。
她垂頭喪氣地離開棋牌室。大門關上的時候,樂祈年聽見了走廊上女子壓抑的嗚咽聲。
秋黎本是受害者,但她也的確欺騙了大眾,獲得了本不屬于她的財富和榮譽。薛冬晨意圖謀殺他人,但她也是“交換靈魂”符咒的受害者,被利用的傀儡。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世上的一切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但是,樂祈年心想,她們之所以會走到今天,全都是貪婪和短視的下場。如果兩個人一直腳踏實地,而不是想著靠小伎倆一飛沖天,那就什么也不會發生了。
無明之所以能屢屢得逞,也正是利用了人心的貪婪和人性的弱點。
“關于無我是說那個神師。”樂祈年思索,“薛冬晨說,她是在拜訪了夏夜家鄉和大學城市的各大道觀后才接到了神師的電話。我想神師或許是個某個道觀的道士,或者常去道觀的信眾,因此才會和夏夜、薛冬晨產生交集。”
他轉向君修言,“夏夜的人生軌跡很好查,不知君道友是否能”
“小事一樁。我可以請爺爺幫忙查一查。”君修言雙臂環抱,得意地揚起下巴。想不到這個看起來無所不能的樂祈年也有有求于他的一天他一定會好好調查這件事,讓樂祈年刮目相看的
不對,他為什么要獲得樂祈年的認可那家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得到他的認可一點也也不值得開心嘛
“只是沒想到秋黎的事竟然跟高紅鶴家的靈異事件全然無關。”文森佐幽幽開口,“別忘了我們還在比賽中。簡導說最遲明天早晨公布調查結果,現在是不是應該去辦正事了”
君修言一拍大腿“啊你不說我差點兒都把比賽給忘了”
“你本來就不是參賽選手吧”
樂祈年低頭看看自己被大雨淋濕又被體溫烘得半干的衣服,舉起一只手“我能先換身衣服嗎”
薛冬晨收拾好行李之后,片刻也沒耽擱,立刻離開了別墅,向山下村鎮行去。
既然村民們有空閑來圍觀拍戲,說明村子離得也不遠。下到山腰的盤山公路之后,沿著路走一段就到了。劇組上山時她特意記過路。
只是外面的雨勢越來越大,她拖著行李箱,又撐著傘,實在有點兒顧頭不顧尾。抵達村莊時,她已經渾身濕透了,因為途中摔了幾次跤,她身上糊滿了泥巴,凄慘得就像在泥潭里打過滾似的。
都是那幾個家伙的錯她心想。要是沒有他們攪局,她肯定能奪取秋黎的身體,從此成為真正的演藝界巨星可現在她失去了一切。她嘲笑秋黎離開她就什么也不是了,可她自己何嘗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