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我這種為愛與和平代言的美少女戰士怎么會跟人吵啊疼疼,”盛美少女戰士喃剛昂首挺胸到一半,又被打倒在桌面上,這回明顯氣短了,“好吧,只是不明顯地懟了一句嘛。”
郭禹彤忍不住笑“怎么不繼續慫著了第一回看你生氣。”
盛喃軟趴在桌上,氣哼哼的“天大地大,例假最大,現在就算哥斯拉入侵城市我都能給它拎起來掄三圈甩回海里去。”
“尤其是說靳一壞話的哥斯拉”
“哼。”
盛喃很想反駁來著,但心虛,而且確實疼得沒什么力氣了。
她蔫墊著下巴,歪頭,對上窗玻璃外閃爍的葉子。
好吧好吧她承認。
她就是不喜歡黎雪晴說靳一壞話,尤其是對方說話時候的眼神和意味深長的用詞,就好像在跟盛喃說,像靳一這種人,以后注定了就是要一路墮落、爛在淤泥里的。
甚至黎雪晴那樣說的時候,連文夢佳都覺得是對的吧。
可是為什么呢。
不用考慮任何客觀條件、不必了解其他任何方面,成績就是這個世界判定一個普通人價值的唯一標準了嗎
“黎雪晴雖然有點針對你,但道理還是有的。”
“”
盛喃聽見腦袋后的聲音,慢慢直起身。
郭禹彤正在看一篇英語閱讀理解,一邊關鍵段劃線一邊說“安喬這邊的規定是,無故曠學一個月以上,開除。”
盛喃下意識地攥了攥手,像想要握住什么,卻握了空。
郭禹彤抬頭看她“這周就是最后一周了。”
盛喃“我知道。”
“高考是人生分水嶺,”郭禹彤說完就露出嫌棄的表情,“噫,沒想到我也會這么自然地說出這句話不過是大實話了。這道分水嶺他都沒打算跨哎,你們以后確實會是兩個世界的,朋友都很難做得成。”
“我沒想和他做朋友。”
盛喃很自然地說出這句話。
不是報復不是記仇,她惱怒黎雪晴的時候確實沒想過那時候她想的不是他們兩個人的關系,而是靳一自己、他本身。
就像昨天她聽他說高考后考了駕照,為了找工作,那一瞬間她心底涌出難以言明的滿溢的遺憾感。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遺憾什么。明明她的人生也沒過得多美滿。
但她就是覺得遺憾。
“知道啊,”郭禹彤玩笑,“你沒想和他做朋友,只是單純地想包養小帥哥嘛。”
盛喃被勾回神,窘了一下“你出去可別亂說,我那是氣黎雪晴的。”
“放心吧,不說。”郭禹彤剛低頭又轉回來,“不過,你為什么喜歡他啊。”
“”盛喃手忙腳亂,“你你你別胡說,我什么時候喜歡他了”
郭禹彤笑“好吧,那換個說法,你為什么對他有好感”
盛喃繃住臉“長得帥,我顏狗。”
“就這么簡單”
“嗯”盛喃用力點頭,很驕傲的,“我多膚淺啊,就這么簡單。”
“行吧。”
郭禹彤終于放過她。
盛喃壓下心虛和表情變化,慢吞吞轉向窗外。
轉過來那一瞬,陽光晃了她一下。
她好像又夢見昨晚的那個夢了傍晚的雨霧,陰沉的風,還有扭曲丑惡的模糊的臉。
比它們更近的是身影凌厲修挺的少年,像光撕開陰云愁雨,破霧而至。
而他只攔在她身前,既笑也怒。
誰的女孩你也敢看
誰的女孩啊
反正不可能是你的。鬼知道你這種禍害,過去現在以后,有過或者會有多少個你的女孩。
盛喃在心底偷偷撇嘴。
她隨手拎過來只薄本,擰開筆蓋在上面鄭重其事寫下幾行字
顏狗的自我修養
1絕不動心。
誰先動心誰是狗
周六,暌違已久的大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