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藝術聯考是不是要到了”
“你怎么知道”盛喃意外,“今年晚了點,這邊的統考在這個月底。”
“要去省會”
“嗯。”
“那兩天我請假,陪你一起吧”
“啊”
盛喃確實被意外到了,懵過好幾秒才茫然轉頭,盯著靳一。
靳一無奈“不合適么。”
盛喃回神,臉頰微紅“也不是,就,我哥已經跟我說好要過來接送我,那邊的酒店他好像也已經定好了。”
靳一了然,遺憾點頭“那算了。”
兩人已經進到教學樓里,沿著樓梯往上,盛喃安靜走了兩層半,終于忍不住問“你很想去嗎”
“嗯。”
“為什么呀其實藝考很累很麻煩的,要帶的東西特別特別多,我每次去考場總感覺自己像愚公挪山,一點都不像你們普通考生想得那么好玩。”
“不是覺得好玩。”靳一笑了。
盛喃更茫然了“那為什么”
“因為是你人生里很重要的事,所以也想,”靳一轉開視線,“參與一下。”
“”
盛喃呆住。
她猜應該是上樓上得太急了,所以她此時心跳才這么快,快得像要蹦出來。
最后一步上到四層,他們轉進11班那邊的走廊里。
路過敞開的窗戶時,夜風從他們身邊灌進來,像給了她某種勇氣。
盛喃張了張口“我”
風聲蓋過她的聲音,同時身旁那人也開口了,他說“沒關系。那就等你高考那天,我會送你去考場,在外面等你出來。”
“”
話堵死在嘴邊。
心窩里雀躍的小白菜被一盆冰水澆得透心涼。
半晌,盛喃低了低頭“好。”
不。一點都不好。
從他向她坦誠那天開始,她就無數遍地想過破題的方法,最苦惱的時候甚至大半夜給盛笙打過騷擾電話。盡管她講故事的時候試圖用“我有一個朋友的朋友”這樣的句式,但顯然這種伎倆在盛笙面前比紙糊的還脆弱。
可就算是盛笙,聽完之后也還是告訴她,在這世上做好一件事或許沒那么難,難的是兩全其美。
你不能太貪心,什么都想要。
掛斷電話以后,盛喃把自己悶在被子里悶了好久。
然后她給盛笙發了一條消息你的智商已經隨年齡增長下降了。我都想得到辦法,你竟然想不到。
盛笙難能回她很快,還連著兩句。
不說不代表想不到。
問題是,你舍得嗎
你舍得嗎。
“要撞門上了。”
“”
耳邊聲音勾回了盛喃思緒。她恍惚了下,回神。
她已經想不起那天自己是怎么回的了,也不太想去想。
“等我找個理由,跟我哥說一下,讓他別去好了。”盛喃走進教室,回眸,“不過你請得到假嗎我是正當理由哎,你又沒有。”
“應該可以,”靳一笑意入眸,“實在不行,我就說我也去參加藝考。”
“嗯你也會畫畫”
“表演系吧,”靳一笑,“靠臉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