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五十。小家伙以前洗過澡嗎”
“在家里洗過一次,不給洗。我撿到它兩年了,就洗過那一次。”
安以農懂了,他點點頭“客人你先請坐,小吳泡茶。”
“誒,好好。”小吳從飲水機那里拿了一次性水杯,從保溫的茶壺里倒出茶來。
現在是農歷二月初,正值二十四節氣里的驚蟄,乍暖還寒時候,坐在溫暖的晨光中,捧著一杯甜絲絲熱騰騰的紅棗茶,身體也暖和起來。
老奶奶的緊張和忐忑從臉上褪去,她看不到里面的動靜,但是看自家小狗乖乖被人牽走,她覺得,自己可以相信這個年輕人。
此刻的浴室,小狗已經被抱到平臺上,他揉著小泰迪的頭毛“你叫花花”
“汪汪。”小泰迪快樂地朝著他吐舌頭搖尾巴。
“我先給你梳理毛發,可能還需要剪掉部分打死結的毛,你不要反應過度。”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大齒梳子給它梳毛。有些狗狗第一次碰水,反應會比較激烈,就有可能咬到人,需要帶上防咬罩。
小泰迪的確很久沒洗了,卷曲的毛幾乎都成結了,他一點點梳洗,再用剪刀剪掉部分打死結的毛發。小狗全程都很配合,甚至隨著安以農的動作抬頭抬腳。
安以農也在通過實踐熟悉原主的技能,他的動物親和力讓這一切都變得異常順利。
簡單梳理過毛發后,小狗就被抱到了浴缸里。他先放了一點水,讓它適應一下。之后小泰迪沒有抵觸,他就加大水量沖刷狗狗身體。
然而竟很難打濕。
這小狗狗身上一層厚厚油垢,他一邊灑水一邊逆著毛發生長的方向揉搓,這才勉強把毛發全部打濕。
之后抹上加水稀釋過的動物專用沐浴液,第一遍的時候池子里的水都成了黑色。
屋外的老奶奶抬著頭,她疑惑狗狗怎么一直不叫。要知道這小東西第一次在家洗澡的時候,差點就把屋子給掀了。
“我能不能去看看”她問。
“啊”剛剛拿到午餐的小吳抬起頭,“可以是可以。”
老奶奶放下一次性紙杯進去了,才到門口就看到臺子上站著一個濕漉漉的白色的狗狗,雖然毛發貼著身體,依舊很敦實。
“我家花花呢”她怪道,這屋子就這么點大,她家花花去哪兒了
“汪汪”聽到自己名字的小狗親昵地叫了兩聲。這一下可把老奶奶給聽愣了,這分明是她家花花的叫聲,可怎么會是白毛
安以農以為老奶奶是等著急了,一邊用吸水的毯子給狗狗擦身體,一邊回頭說“一會兒就好了,阿婆小心走,這邊地滑。”
“好。”老奶奶暈暈乎乎又出了浴室,心里還嘀咕著花花原來是白毛的小狗啊
之后小狗就被送進烘干機里烘毛,之后用吹風機吹,一邊吹一邊梳洗毛發。原主的習慣是從后腿開始吹,讓寵物有個適應的過程,安以農也是這么學。
別的都還好,就是這一吹,真的是漫天的飛絮,他的頭巾上、衣服上到處都是狗狗毛。
等到小泰迪花花再一次出來,就是渾身雪白,毛發修剪得圓滾滾,爪子也剪過耳朵也掏過,淚痕也清洗過的漂亮狗狗了。
老奶奶認了半天才找到一點熟悉的痕跡“我還以為花花是黃毛的狗呢。”
小泰迪跑過去,在老奶奶腳邊轉,開心地汪汪叫。
左看右看沒有一點不滿意的地方,老奶奶痛快地給了五十塊“還得找專業的人,就是不一樣。”
她開開心心的帶著同樣開開心心的小泰迪走了,安以農也開心地打開早就冷掉的飯盒讓一只臟狗狗恢復原本的美貌,原來是這么有成就感的事情
只有小吳一人不開心,因為他那突然有了潔癖的老板正讓他清理浴室毛發。
“喵嗚”
角落里弱弱的呼喚聲讓安以農停下手中的筷子,來了一天了,再一次感覺到動物心聲。
是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