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稱趙澤的高大男人,他身上帶著狂躁感,仿佛在生氣“我是來通知你,我們分手了。”
安以農無論如何想不起這個人是誰,皺著眉問“我們交往過”
有點壓不住脾氣的趙澤黑著臉,“別裝瘋賣傻,我不吃這套。因為不愿意分手,連失憶這招都使出來了”他一把抓住安以農的手腕,攥得死緊。
“嘶,放手”安以農掙開,不悅,“先生,我真的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不認識我就算找借口,也該找個好的。”
看著自己紅了一圈的手腕,安以農心情極差,他呵一聲,仰起頭,雨水滑過他精致的眉眼,還有那不屑的嘴角“我不知道你是誰,先生,但是如果我是你要找的人,肯定迫不及待地同意分手。
“和您這樣過度自信,并且舉止粗暴的人在一起,是對自己的殘忍。”
“哈,”趙澤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我過度自信柯以農,別忘了當初你是怎么努力學習做菜討好我的。我過度自信,你又算什么”
“我討好你”
趙澤自信的、理所當然的、高高在上的姿態就像是過夜的菜,上面浮著一層白色的動物油。
安以農反客為主,他往前一步,那微笑的臉孔帶著危險的味道“我討好你什么”
“奇怪。”因這突然的微笑,趙澤心跳快了兩拍,“他和平日不一樣。”
柯以農濕透了,雨水從發尖滴落到臉上,長長的睫毛被水打濕了,眼睛被雨水潤出柔光,很有神,也很有魅力。
趙澤一直知道柯以農好看,只是他太過安靜沉默,有時顯得沒有存在感。
然而這個時候,這個人大大方方直視自己,笑容帶著邪氣,眼如星子,身上還有一種張揚肆意的氣質,趙澤突然覺得其實自己從未仔細看過他,了解過他。
如果他了解過,怎么能覺得他沉悶無趣
趙澤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逼退到車旁,后背靠著車門。他新洗的車,車上還帶著淡淡香味,無端讓人暈眩。
柯以農注視著他,臉上大概是一種被人冒犯的不悅,被水滋潤過的精致面孔少了往日的卑微。
微勾的唇角,淡漠的眼神,還有那冰涼的手指和下巴尖滴落的水滴,都讓一向張狂強勢的趙澤升起古怪無措的情緒,仿佛他不再是強勢掌控者。
“那流過他嘴唇的雨水,是不是舔起來也是甜的”舔了舔嘴唇,趙澤發現自己居然開始期待某些劇情。
想象著這雙淡漠的眼睛因為自己而失控的場景,趙澤有些意動,他的瞳孔微微擴大,呼吸都粗重起來。
然而那人仔細盯著他,突然嗤笑“我討好你我什么都沒做,你就這樣了,到底是誰在討好誰”
這沙啞的聲音出現在這種時候,簡直讓人戰栗。
“呵,”安以農笑著,“分手是吧行,我同意了。”
“嗯”這句話一下把趙澤叫醒,他看到安以農后退一步,手指慢慢梳過濕透的劉海,眼神還是這么冷漠,棄他如棄垃圾。
趙澤又羞又怒,感覺自己是被玩了一把。
“不,我又不想分手了。”趙澤看著安以農,“開心嗎我不分手了。”
眼前的柯以農像個露出真身的妖精,本就不是正人君子的趙澤蠢蠢欲動。他慢慢湊過來,不料下一秒就被一巴掌拍回去。
安以農冷笑“不好意思,說了分手,就是分手。”
趙澤捂著被打到的臉,難以置信“柯以農,你以為你什么東西我能讓你在這個城市待不下去你信嗎”
安以農已經不想和這種無法交流的人溝通,拿出手機想要報警,卻發現這不是他手機。
他打量四周環境,發現自己是在一段蜿蜒的山路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路邊只停了一輛陌生的黑色轎車,地上有把無人認領的雨傘。
此時的他終于感覺到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