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雖然更老道一點,但他也知道如今這家公司難有機會保存。覆巢之下無完卵,他也該早點為自己打算。
在房間走了兩圈之后,經紀人一咬牙“我跟你走。”
“對了,柯以農”張若君突然提到這個人。
“他聽說他被丟進了網綜,以后和你不是一個層面的人了。怎么突然提起他”經紀人奇怪道。
經紀人當然知道柯以農,要不是這人被廢,張若君還沒那么容易出頭,他這會兒好些代言都是以前柯以農的。
這件事圈子里都知道,很多藝人開始警惕自家助理就是從這兒開始的。
張若君想著之前見到的柯以農“沒什么。”
一段時間不見,變化真大。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他不會就此沉寂。
“希望只是我多想。”
九月六日,安以農參加綜藝的日子。
那個節目的錄制在外省,他坐凌晨的班機到達陌生城市,剛走出飛機場就有節目組的人來接。
“柯老師早上好,吃了沒”
“早上好,已經在飛機上吃過了。”
安以農和工作人員打著招呼。在這個車上還有一個嘉賓,拉著行李箱風塵仆仆,箱子上還貼著航運的貼紙。
“嘉賓里真有他啊。”安以農眼瞼半垂,長而濃密的睫毛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車上的另一個嘉賓竟是趙澤心心念念追逐兩世的白月光,實在巧得如同戲劇。
“好巧啊宿主。”系統驚訝。
“這就是他極力阻止我上這個節目的原因”安以農猜到了趙澤的顧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就是不知道這個人為什么要上這樣高風險的綜藝節目。
白月光姓陶,藝名陶然,是個從唱跳偶像轉型的青年演員。劇情里他很快就會退圈,之后甚至自殺,但沒有細說為什么,只是通過別人的口知道他生了重病。
是治不好的絕癥嗎所以干脆自殺了
而在劇情里,陶然并未參加這個綜藝。
“變數太多,劇情只能作為一種參考了。”安以農心想。
“你好,我是柯以農,很高興認識你。”他伸出手,沙啞的聲音帶著客氣的笑意。
對方也伸出手“你好,陶然。”
陶然的手有點兒冷,體溫似乎比常人低一點,他的眼睛卻很漂亮,像是溫順的食草動物,帶著種說不出的溫柔。
安以農微笑著收回手“你知道還有哪兩位嘉賓為了保持神秘,我什么消息也沒得到。”
“抱歉,我不太清楚。”陶然的聲音低下來,眼神流露出一種歉意,仿佛是在為自己的不知道感到抱歉。
安以農上車的時候便發現了,這位白月光全身籠在灰藍色的憂郁里,和現實世界隔著一層看不見的膜。或許他的求死之心在這時候就開始了。
但是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是溫和無害的,沒有任何負面的東西。
眼神這樣溫柔的人如果就這么死了,那還真是可惜。
“說起來,”安以農看著他的眼睛,“我看過你演的電影,你的眼睛里都是戲。當然,我不太懂戲,但是能讓人忘記這是演出來的故事,這就是一個演員的能力吧。”
陶然一怔,他下意識問“你喜歡哪一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