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終于從僵硬中回過神,他所有的細胞都調動起來,轉身,瘋狂回跑。
砰
現場好似出現了集體幻聽,他們好像聽到槍響。
小混混跑到一半的身體因為某種猛烈的射擊一個剎車,表情是驚恐中帶著茫然,他就這么結結實實砸在了地板上,地板都是一震。
直播間的彈幕也是一頓,半天才有人打出第一個評價“可以啊。”
“我是陶然,演員。”陶然爬起來,對著觀眾席鞠躬。
“啪啪啪。”安以農拍著手,他什么都沒說,但對比之前的冷漠和此刻的喜笑顏開,就知道他的真實評價。
陶然側過頭,第一個看到的也是安以農,還有安以農豎起的大拇指。
“我能問一個問題嗎”應清從一旁走上來。
“嗯。”陶然點點頭。
應清等下面還在驚嘆的觀眾平靜下來,才問“為什么會選擇這樣一個角色作為代表相比起其他有名有姓的配角,這個角色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出場也沒超過十秒鐘。”
“這是我接到的第一個角色,”陶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踏入片場的時候,“某種程度上,我的演繹生涯是從這個角色開始的,善始善終。”
主持人覺得善始善終這個成語用得有點問題,不過這個疑惑只是一閃而過“你一定練習了很久。”
陶然點點頭,卻沒有多說的意思,他曾經為之付出過的努力,在他自己看來都是應該的,并且微不足道。
時間有限,他再一次鞠躬后就退場了。
當陶然下臺,安以農將一張紙巾遞給他“擦擦。”
陶然抓緊紙巾,內心隱藏的痛苦和不甘逼紅了他的眼睛。他張張嘴,想對安以農說些什么,最后卻只是拍拍他的肩“你也要加油。”
觀眾們不知道角落里嘉賓的互動,他們還在討論剛剛的片段。
“今天之后,不知道多少人會記住這個青年演員。”混在觀眾里的業內人士記住了這個名字,陶然。
角色大小不重要,用不用心,很重要。
第三個表演嘉賓是金哲,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演技不行,上來也是獻丑,干脆唱了一首當年男團的出道曲。
唱得怎么樣嘛沒走音,沒忘詞,竟還不錯。
“我們哥哥跳舞更好,而且兩三年沒唱,退步了。”
主持人應清拿著話筒上來“你認為,如果歌手演員只能選一個,你應該是什么身份”
金哲沉默了好一會兒“歌手。”
主持人大概懂了,臺下的觀眾也懂了,樂壇的變現能力到底沒有影視圈強“希望未來你能找到適合自己的路。”
金哲還有些羞恥心,說了兩句就撤了,把舞臺讓給最后一個嘉賓柯以農。
“聽說柯以農動過兩次手術,他還能唱嗎”黑暗中,觀眾席也在竊竊私語。
一束光打在舞臺的中間,打在中間的男人身上,觀眾席忽然安靜下來。
安以農伸出手,握住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