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咱們節目呢都好吧”
咱們一聽就是自己人啊。負責人更高興了“都好,好些個人報名,選都選不過來。對了,我想和你說來著,那個小姑娘的親父母找到了。”
之前那對夫妻一直裝瘋賣傻不肯招,但隨著警察找到的線索越來越多,他們終于扛不住,便說了真相。
小女孩的確不是他們親女兒,而是他們在醫院偷換的。他們的親女兒換給了一個住單人房的富貴人家。
據說他夫妻兩個受了某個換子新聞的啟發。
他們覺得,自己要是換子成功,以后他們就有兩個女兒可以剝削了,還能間接用富人家的錢劫富濟貧,最終共同富裕。
“”聽到這個消息,安以農愣住,偷聽的系統更是一臉恍惚。劫富濟貧共同富裕
“好在那家醫院記錄都在,要找這孩子的親生父母也容易。”負責人說。
“現在怎么樣孩子是換回去,還是”
“那孩子回親生父母家里去了。”負責人想了一下,“據說她親生父母還想養兩個,后來知道這小女孩的經歷后,她家里長輩無論如何都不肯。
“小女孩的奶奶就說你養她,未來還要養她的一家老小,拎不清,自家娃娃要受苦,所以干脆點,從此以后,誰家的歸誰家的,不要再聯系。而且他們家還把這對夫妻和當時的醫院都告了,估計能坐幾年牢。”
“也好,總得有個取舍,省了以后麻煩。”安以農覺得這個做法沒問題。要不是故意換的,兩孩子都是受害者,一起養也就一起養了,問題是,這是故意換的,其中一個孩子是既得利益者。
“誰說不是呢這小姑娘在學校里一直都是前三名,老師說她特別努力,現在找到親父母,以后總不會太差。”負責人也說。
“還有件事。”負責人猶猶豫豫。
“您說。”
“你準備找公司嗎”負責人委婉地給他介紹了國內某知名娛樂公司,里面挺多歌手,渠道多,路子廣,但安以農只是說自己會考慮的,便掛了電話。
隨后他打電話給陶然,想說說這個女孩的事。
說起來他們從綜藝回來后就沒怎記么聊,上一次通話還是一個星期前的事兒。
電話里陶然的聲音有些虛弱,有氣無力,似乎又回到初次見面的狀態。不過他還是為這個小姑娘脫離魔窟感到高興。
“什么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她”
陶然蹲在地上,專注聽著那邊安以農帶笑的聲音,想要從中汲取一些能量。他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因為做了好幾天的噩夢,眼底一片青黑,看起來狀態很差。
醫生說手術成功率很低,但有時想想,就這么死了也好。就怕最后半死不活躺在床上。
綜藝回來后,其實陶然的狀態是有好轉的,但是很快收到來自賭鬼父親的勒索信,他又有些支持不住了。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有這樣的親人,小時候暴力相向,長大又一直扒著他吸血。然而身邊的人卻都在勸他到底是你爸爸,唯一的親人了,現在說氣話,以后會后悔
陶然捂著自己的臉,他要還債,要做手術,手術后也得靜養沒法繼續留在娛樂圈。他不知道自己離開這里,還能在哪里生存下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么活著,有沒有意義。
的確,有人承諾了會贊助他,讓他可以安心進行手術,也不用擔心那些賭債。但是陶然知道,這個恩情并不是免費的。
陶然試探著,說自己可以慢慢還這筆錢,但那個人沒有同意,他總是很溫柔地說不用擔心,他會照顧好他。
這句話讓陶然不寒而栗,他好像看不見自己的未來了。
經紀人時時的提點也讓他覺得,他這身體,已經被他自己親手賣掉,所以連放棄的權力都沒有。
昨日他夢見自己站在一個地下室,是一個廢棄的地下室,水淹了半層,一側是堵死的墻,一側是看不見底的黑洞。
那是碧綠的死水,浮著一層的鐵銹和白色的泡沫。地下室的墻壁已經被青苔侵蝕,部分水泥脫落,露出里面的紅磚。
他就站在那里,看著地下黑黝黝的洞口,趟著污水,一步步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