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君下意識看向攝像頭,喜悅一閃而過。
“我馬上過去。”
張若君大步流星地離開,安以農低頭撥動琴弦。
“宿主,他好像有外援,沒關系嗎”
“沒關系。”他從來不是為了和這人比較才來這里的。
安以農晚上一點多才睡。
這一天他做了一個好夢,夢見自己真的過上了這樣的生活,有房子,有貓,有生活也有詩意,睡夢中的他露出微笑。
大概是這場夢帶給他很多靈感,第二天安以農進一步完善自己的作品。這首作品的出塵感變得更強了,仿佛蓮花濯水而不染,出于生活,高于生活。
編曲老師很喜歡,樂隊配合演出了一次純樂版,忽然安以農說“笛聲還是稍顯銳利,換成更低沉的陶笛是不是更好一些”
他們換了陶笛,陶笛的聲音一開場就將人帶進幽靜森林中,有溪流潺潺,陽光穿過枝丫,如射線穿透這片世界。
此時吉他穿進和弦,又有小提琴帶來抒情的旋律,樸素的鋼琴聲襯托著時而輕柔時而淳厚的弦樂
傳統五音階自然而然的把聽眾帶入古典的歌曲世界。整個曲子變得更加空靈縹緲,歌曲意境也是更加悠遠,似乎不是現實發生的,而是在夢里。
這種現實和夢境,生活和詩意交織融匯的感覺讓人深深陶醉。
“夢中的故鄉,這首曲子的名字。”安以農說。
“啪啪啪。”編曲老師情不自禁地鼓起掌,“現在我擔心沒有好詞配得上它。純樂版足夠出色了。”
“現在還有時間。”安以農低頭看手表,“現在是十點,我還有半天的時間。”
嘉賓們的歌曲已經進入最后修整階段,他們各自找了一個房間,相互不干擾。安以農也找了這樣一處安靜的房間。
這一天他連中午飯都是一邊琢磨詞一邊啃面包解決的。
“笛聲似水伴風眠,月色如歌辭故舊。東邊柳絮西邊愁,綿綿細雨一場秋。”
他想了想,將下面副曲的唱詞略微改動,拿起譜子哼唱著“墻角已染上歲月的顏色,白云輕蕩,北風蕭瑟記”
這首曲的前半段較為低沉哀傷,仿佛感嘆現實,后半段曲調在主旋律的推動下漸漸升高一個八度,弦樂的加入會讓曲子走向高潮,最后落回寧靜悠遠的意境中,所以安以農要把這兩種情感用歌詞區分出來。
從低沉和黑暗,到逐漸明朗和開闊
“柯老師。”門開了,工作人員伸手敲敲門,小聲提醒他。
安以農心頭一跳,有一種從高處跌落的微妙感。被打斷了思緒的他抬起頭“有事嗎”
“有柯老師的電話,寫著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