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農的朋友、同行、粉絲都在關注這個案子,他們守在法院門口,手里拿著照片或者黑白應援物等著庭審結果。
法院門口臨時叫來的保安正安撫人群,他們有些擔心,如果這一次罪犯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不知道這些情緒激憤的粉絲能做出什么事。
其實他們不用擔心,雖然被告律師巧舌如簧,但在確鑿的證據面前,有錢有勢如趙澤也無法擺脫故意殺人的罪名。
法庭上還放了死者最后的視頻,根據視頻里死者的情況看,趙澤造成的就是致死傷,并且情況已經十分危急,基本可以說,必死無疑。
最后這件事就被定義為故意殺人罪。
又因為投毒、入室等犯罪行為,趙澤被判二十年有期徒刑。
如果當時趙澤留下來積極救援,比如找救護車,幫忙止血,那他可能減輕處罰。
一念善一念惡,趙澤選擇了離開。
戴著手銬的趙澤轉身看向人群,前排坐著一身黑衣的唐御和陶然。一個情敵,一個曾經的夢中情人,這個時候都冷漠地俯視著他,眼睛里藏不住的嫌惡和憎恨。
趙澤心里沒有任何波動。
他也想著柯以農,就算臨死都能爆發出這樣震撼人心的力量。其實那一天他應該更冷靜一點,就能看破一切迷障找到對自己最有利的路。
他那時應該留下,叫救護車,只要他沒有真的動感情,就能做到這樣的理智。
可是,他的心亂了。
他們從法院出來,直接被記者和粉絲們圍住,陶然擠出去,回到保姆車。經紀人一直等在車上,他表情復雜,趙澤進去了,不知道做手術的錢怎么辦。
“以農把他的錢都留給我了。”看出經紀人的心思,陶然直接告訴他。
當時在法庭上,屏幕播放這段遺言的時候,陶然的心似乎也跟著被切成一塊一塊,怎么拼都拼不起來。
“我會好好休息,會積極做手術,會去看心理醫生,會熱愛生活。”陶然一邊說一邊笑,一邊笑一邊流淚,“我們約好了,明年的三月,等我做好手術,一起去賞春。”
那之后,唐御曾去看過趙澤,趙澤在獄中過得不好,看起來就是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
趙澤的家人也鋃鐺入獄,他自己在外面a記30340公司已經被其他人吞了,他什么都沒了,除了這條命。
“他是自殺的。”趙澤說。
“他身體健康,事業正起步,沒有債務,人際交往方面也沒有任何問題,你和我說他是自殺趙澤,你以為我們是傻子嗎”
“我本來也不信,但是那天看到他的遺言,那算是遺言吧”趙澤臉上露出扭曲的笑。
“或許他是為了陶然,或許是為了你。你大概不知道,如果再晚兩天,陸宇就該開著車找你了。”
唐御看著他“會說出這種話,你根本不懂他。”
趙澤當即變了臉色“至少我和他交往過,你又算是什么,你有什么資格替他開口”
“算繼承他重要遺產的人。”唐御盯著趙澤青白色的臉,“算讓他信任、讓他牽掛,臨死都念著的人。”
趙澤臉上似哭似笑是啊,柯以農心里完全沒有他,甚至還要用死亡算計他。真殘忍啊,這個人連一點讓人幻想的空間都沒有留給他。
他忽然站起來猛地拍擊玻璃,然后被獄警反鎖了手腕。趙澤的臉上寫滿了不甘心和痛苦,那顆星辰曾經就在他一伸手就能撈到的范圍。
“還有,你和以農的關系,也沒有出現在媒體和世人眼前,我不會讓這些桃色緋聞毀了他的清凈。趙澤,你不過一個求愛不成殺人的變態,你的名字不配和他放在一起。”
“唐御。”趙澤雙目充血,他喊著這個名字,“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